帽——青丘社必须
跟义烈团有关!
倘若斋藤六郎执意深究,那么他要得罪的人,可就不仅仅是江连横了。
所谓阳谋无解,概莫如此。
相比之下,放一把火,实在是雕虫小技罢了。
斋藤六郎深知此案关系到顶头上司的官运仕途,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便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吭声。
山崎裕太见状,忽然趁机开口,却问:“这些情报是从哪来的,我们在奉天公署也有线人么?”
同僚一边收起报纸,一边若无其事地说:“哦,这些都是南铁会社的武田理事送来的,包括半岛那边的消息。”
“又是他?”斋藤六郎眯起眼睛,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每次都来跟我作对……”
说罢,突然抬手招呼道:“走,山崎,跟我去南铁会社找武田君谈谈。”
未曾想,正要走时,几个警员却将两人拦了下来。
“斋藤君,你现在还不能走。”
“什么意思?”
几个警员指了指头顶上的天花板,略显尴尬地说:“石原署长要见你,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呢,你快去吧。”
一听这话,斋藤六郎立刻明白过来。
警务署的人都知道,他跟青丘社的宋律成来往频繁,关系颇为密切。
如今,石原署长需要将青丘社定性为义烈团的秘密联络站,那么斋藤六郎自然就免不了要受到上峰的盘问。
想到此处,心里对江家的憎恶也随之愈发强烈。
当然,还有那个武田信!
斋藤六郎冷哼一声,绕过几个同僚,径直朝楼梯走去。
“诶,前辈……”山崎裕太有点茫然。
众人见状,便随口宽慰了几句,说:“放心吧,没让你去,老实坐这等着吧!”
然而,山崎裕太踟蹰片刻,到底还是跟在前辈身后,顺着楼梯去了二楼。
只不过,他没进署长办公室,而是留在走廊里,静静等待前辈的消息。
……
办公室内,石原署长正闷头忙着写工作汇报,听见房门响动,便立刻停了笔,摘下金丝眼镜。
“哦,是斋藤啊!”
“署长!”
“快坐吧!”石原署长平常很严厉,今天却显得和蔼可亲,先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随后竟亲自倒了两杯茶水,旋即呵呵笑道,“你是刚巡逻回来吧?真是辛苦你了,快坐快坐!”
顶头上司大献殷勤,不是要派苦差,就是要背黑锅,反正准没好事儿;要是好事儿,他得端着,摆出一副“你小子欠我个人情”的姿态。
见此情形,斋藤六郎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面子上仍旧不敢怠慢,照样毕恭毕敬地回道:“署长谬赞了,这些都是卑职的分内之事。”
石原署长点了点头,随口扯了几句家常,但终归还是要说回正题。
“斋藤,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已经了解了吧?”
“是,卑职刚才在楼下,已经听上野他们说过了。”
石原署长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两根拇指来回转圈儿,忽然沉吟一声,却问:“青丘社是‘义烈团’的秘密联络站……嗯,这件事,你觉得有可能么?”
斋藤六郎低声回道:“报告署长,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青丘社的确很有嫌疑……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哦?”石原署长立刻坐直了身子,眼里流露出颇为欣赏的目光,“斋藤,你是警务署的侦缉队长,你的话很有分量,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跟青丘社之间的联络,应该怎么解释?”
“卑职有眼无珠,让‘义烈团’成员在眼皮底下活动了这么久,实在愧对署长的信任。”
“唉,你也不能这么说,谁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嘛!不过,这件事对我们奉天分局来说,倒也的确不太光彩,该有的处分,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个人的错误,连累了整个警署,对吧?”
“是,署长说的对!”
斋藤六郎没有反抗。
这口黑锅,他是背定了,与其徒劳挣扎,莫不如给上司一个台阶儿,上司体面了,日后总不至于亏待了他。
不过,见斋藤六郎如此识大体,倒把石原署长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思来想去,便只好拿话往回找补。
“斋藤,你应该知道,我个人对你是相当信任的——”说着,一指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就在刚才,我还替你打电话给上峰解释,说你是我们奉天分局不可或缺的骨干精英,但你也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了‘义烈团’,那就不仅仅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
“署长,上峰想要调查我?”
“让我帮你推掉了!”
石原署长大手一挥,像个遮风挡雨的好大哥似的,动作相当豪迈,随即便指着电话机痛骂起来。
“那帮混蛋,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不是要调查这个,就是要调查那个,他们哪里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