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把所有要求都
列出来,我才好回去跟东家商量吧?”
那伙计回头请示几句,见宋律成耷了下眼皮,才肯继续说道:“其次——”
他突然抬手指向西风,冷笑两声,却道:“你们得把这小子留下来!”
话音刚落,众人俱是一愣。
李正西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谈判的筹码。
虽是如此,心下却不慌乱,反倒冷冷地嗤笑一声。
青丘社的打手见状,不由得厉声恫吓道:“笑吧,等下有你哭的时候!”
这倒是给众人提了个醒儿——难不成,就因为西风扇了那伙计一嘴巴,高丽棒子才如此百般刁难?
可转念细想,又觉得不对。
事实上,早在西风动手之前,青丘社便已显出对江家的敌意了。
虽说李正西性情暴烈,却也不是疯狗,还远不到见谁咬谁的地步。
换句话说,但凡那伙计是个正常人,哪怕数落西风几句,他也不会动手打人,毕竟是江家理亏在先,自然要放低姿态。
问题在于,高丽棒子得寸进尺、目中无人,这才逼得西风出手,给他长了个教训。
要是不动手,恐怕到现在都没机会见到青丘社的话事人。
两个条件,都已清楚明白了。
宋律成便抬起头,冲南风扬了扬下巴,说:“我的要求就这些,去找你的东家商量吧!”
王正南摇了摇头,起身却道:“不用商量了,没的谈!”
高丽棒子面露不快,仿佛受到了某种莫大的挑衅,一时间乱哄哄地叫嚷起来。
青丘社的伙计略感意外,不由得再次重申道:“喂,你们可想清楚了,明天再来,这件玉雕没准就不在我们这了!”
“随便,”王正南淡淡地说,“有能耐你就把它砸了,现在就砸。”
南风一改往日和善的面容,内心早已全无继续谈判的兴致。
如果说,青丘社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他还有所迟疑,不敢代替江家擅自决定;但青丘社提出的第二个条件,他却可以当场给出答复——不可能,想都别想。
别说西风只是扇了那伙计一嘴巴,就算是一枪崩了那伙计,江连横和胡小妍也绝不会把西风交给高丽棒子处置。
甚至别说西风了,就连大旗杆子和他的小徒弟,江家也不可能交给青丘社。
大旗杆子就算犯下了天大的过错,那也是江家的“靠帮”,理应由江家处置。
衙门口要抓江
家的人,都得先跟江连横打声招呼,眼下又怎么可能把人交给这群高丽棒子?
宋律成也没料到南风的态度说变就变,一时间有些错愕,继而恼羞成怒,拍案瞪眼道:“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宋老板,你什么意思?”王正南眉头紧锁,“东西我都不要了,还不能走?”
青丘社的打手立时喝道:“啪啵呀,打了我们高丽人,什么表示都没有,现在就想走了吗?”
话犹未已,李正西忽然开口道:“二哥,别介呀!那件玉雕就在他们手里,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要呢?”
王正南凑过来,小声嘀咕道:“西风,大帅寿宴期间,尽量别动手,事情闹大了,对咱们没有好处。”
“放心!”
李正西跨步绕过南风,立在厅室正中,目光看向宋律成,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因为我刚才抽了他一嘴巴么,你现在让他过来,我还给他。”
说罢,当即伸手入怀,掏出一把漆黑如炭的勃朗宁,“咔嚓”一声,拉动枪栓。
高丽棒子应声一惊,纷纷站起身来,连忙将宋律成护在身后,另有几人则是快步抢到房间门口。
杨剌子和老解不敢怠慢,立马垂下右手,按在腰际。
大旗杆子和小徒弟吓得瘫坐在地上,别说出言劝和了,就算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高丽棒子当中,也有几人配了手枪,因此倒也没有退却,而是厉声咆哮道:“阿西巴!小子,你想死吗?”
李正西撇撇嘴,并未应声,只是冲那伙计抬了抬下巴,说:“喂,你们人多,就算待会儿真拼起来,也是你们占优,你不就是想找回面子么,我给你这个机会,过来打我吧!”
那伙计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西风会这么说,因而显得有点犹豫。
青丘社的打手见状,便都纷纷看向他,说了许多高丽话,大概是在劝他不要担心,又或者是在给他打气。
宋律成也在身后推了他一把,高声喝道:“他刚才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来,让他看看,我们高丽人不是好惹的,有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其他高丽棒子也随即怂恿了几句。
最后,那伙计咽了口唾沫,终于从人群中迈步出来,相当谨慎地走到西风面前。
李正西侧过脸,淡淡地说:“打吧!你最好照死里打!”
那伙计直挺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