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钱”而扬名立万
。
再加上先前的明察暗访,玉雕失盗案要是跟他无关,那就是活见鬼了。
温廷阁不禁提醒道:“老齐,你要是问不出来,那就把人交给咱们吧。不过,按照规矩,如果是江家问出来的,那就罪加一等,连坐受罚,给你三分钟时间。”
大旗杆子心里着急,忙冲徒弟厉声喝道:“他妈的,敢做不敢当?要是裤裆里带把儿,就痛快站出来,少他妈连累大家!”
说罢,便迈步上前,把几个徒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大徒弟说:“师父,您别看我呀!这事儿要是我干的,那就不可能只丢一件玉器!”
二徒弟说:“师父,您是了解我的,我平时做活儿,向来都是只挑轻巧的拿,金银首饰才是我的挚爱呀!”
三徒弟说:“师父,我这小胆儿,您还不知道么,打从入行以来,我就只敢掏老太太的窑口,哪敢去摸旅馆呐!”
众弟子接连表态,甭管是否靠谱,全都忙着自证清白。
唯独走到小徒弟面前时,给出的回答最为精炼。
“师父,不是我干的。”
大旗杆子立时皱起眉头,停下来,不走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徒弟的脸。
师父带徒弟,从小看到大,有没有撒谎扯淡,往往拿眼一看,就能猜得出来。
大旗杆子面露狐疑,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来,最近几天,因为吃穿拮据,几个徒弟都没少抱怨,唯独老疙瘩和小五毫无怨言,莫不是俩人偷摸得了外快?
再想想近来众弟子的行踪举动,心就猛然一沉,神情顿时变得冷硬。
小徒弟终究是年岁轻浅,有做贼的本事,却无做贼的素质,被师父这么一盯,浑身不自在,声音立刻就有点发颤。
“师父,真……真不是我。”
众师兄也有所察觉,互相看了看,脸色渐渐青灰下来,没想到还真是自己这边出了岔子。
大旗杆子不声不响,左瞅瞅,右看看,目光霎时一定,抡圆了胳膊,照着小徒弟的脸上就是一嘴巴!
“啪!”
一声脆响,案子已经结了。
大旗杆子厉声痛骂:“妈了个巴子,你小子一撅腚,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还他妈跟我装大尾巴狼!”
小徒弟捂着半边脸,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师父——”
“别他妈叫我师父,你哪是我徒弟呀,你他妈的是我活爹!”
大旗杆子一张
手,冲大徒弟喝道:“拿刀来!”
“师父!”
众师哥齐声求情。
“拿刀来!”大旗杆子不依不饶,甩手又扇了小五一嘴巴,“是不是还有你的份儿?拿刀来!”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哐啷”一声巨响。
回头看去,却见杨剌子抬手往桌面上甩去一把柴刀,朝他努了努嘴:“老齐,早就帮你准备好了,动手吧!”
大旗杆子老脸一红,提了柴刀,转头就冲大徒弟骂道:“把这俩瘪犊子按住了,谁他妈敢求情,就跟他俩一起受罚!”
众人深知其中利害,今日若是不罚小师弟,所有人都得连坐挨鞭,于是就立马上下齐手,将那两人擒住了,并将其右手死死地按在桌板上。
小徒弟浑身一冷,整个人便瘫软下来,哭天抹泪地哀求道:“师父,我错了,你饶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大旗杆子却连看都不看,只是提着柴刀,冲江家众人拱手抱拳。
“温大爷,麻烦您替我给东家带个话,就说我老齐管教不周,明儿早上,我一定亲自登门请罪,认打认罚!”
说罢,手起刀落!
只听“铛铛”两声,就把两个徒弟右手的食指、中指狠狠地剁了下来。
小徒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旗杆子置若罔闻,却把桌面上的四根手指捡起来,拿白布包好,恭恭敬敬地递给温廷阁,说:“温大爷海涵,海涵呐!”
温廷阁瞟了一眼,却不肯接,冷冷地质问道:“老齐,你跟我装什么糊涂呢?那几根手指头,就想在江家面前糊弄过去?”
大旗杆子面容一僵,想了想,连忙赔笑道:“温大爷,这俩小子刚入行没多久,不懂规矩,您多担待担待吧!”
温廷阁把脸别过去,闷不吭声。
大旗杆子见状,又冲小徒弟骂道:“别他妈嚎了,还不快给你温大爷磕头认错儿!”
两个徒弟心慌意乱,纳头便拜,哭喊着说:“温大爷,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大旗杆子也跟着帮腔,苦笑着说:“温大爷,您看……这俩小子平常不错,他们也是一时糊涂,让猪油蒙了心,要不您帮我跟东家求求情,看在他俩还年轻的份儿上,给个机会吧?”
温廷阁仍旧不予理睬。
杨剌子等人也是皮笑肉不笑,眼里不耐烦,似乎随时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