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砚和李正西顿时一怔。
“七爷?”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闯虎听了,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左顾右盼地问:“七爷?什么七爷?哪个七爷?我咋没听说过呢?”
没人理会他,只有赵国砚和李正西才明白,七爷在江连横心中是什么分量。
“哥,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可能是七爷!”李正西眼前一亮,忙说,“那天晚上,跟我动手那人,身手特别利索,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让他给拿住了。”
“你的意思是,这世上除了他,还没人能打得过你了?”江连横面色阴沉,语气格外冰冷。
李正西愕然,似乎无法理解大哥在谈到七爷时,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赵国砚喃喃自语道:“可是,七爷不是去京城了么?”
“这都已经十年了,也有可能搬来沪上啊!”李正西说。
“不可能!”江连横厉声打断道,“开枪灭灯,这是很多老手都会用的路数,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别再想这些没用的事儿了,求人不如求自己,别想着等别人来救你。”
“哥,我不是这意思”
“那就把嘴闭上,少他妈在这废话!”
江连横发起了无名火,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众人不解这份心寒。
没有人比江连横更想见到七爷,正因如此,他才宁愿那个帮手不是七爷。
十年叔侄,滴滴点点,若那人真是七爷,为何不愿相见?
江连横想不通,自顾自地念叨:“十年了,是死是活,连个消息都他妈的没有,偏偏我来一趟沪上就撞见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众人不敢再说什么。
江连横便摆了摆手:“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都别把心思放在这事儿上了。”
“我看也是,咱不能总指望别人帮忙啊!”闯虎跟着溜须拍马。
赵国砚问:“东家,那咱们现在有啥打算?”
“先把出卖咱们行程的人逮出来,只有把这事儿搞清楚,才能放心动手。”
“那就得跟斧头帮联络了吧?”李正西说,“毕竟,现在就他们嫌疑最大,那就得想办法直接联系王老九。”
江连横摇了摇头,却说:“虽然我现在也不太信斧头帮,但也别光盯着他们,把别人给忘了。”
赵国砚不禁皱起眉头,忙问:“东家,你们还把行程跟其他人说过?”
“那倒没有。”江连横解释道,“英租界讲茶那天,我跟杜镛说过,可能还会在沪上多待一阵,离开三友会酒楼,我是临时做的决定,除了斧头帮那几个核心骨干,没人知道咱们的具体行程,但还有一个人例外”
“梅太太!”
闯虎猛然想起当初退房时的情形。
众人因为走得太过匆忙,所以只好打断梅太太的牌局,让她过来查验房屋。
赵国砚尽管不曾亲历,但却对此颇感困惑:“东家,如果真是那个二房东告的密,青帮的人半道动手不是更方便么,何必非得去火车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梅太太也是临时才知道我要走的,杜镛和张小林就算得到了消息,可能也来不及半道布置。”江连横说,“而且,半道伏击,必须得掐准时间,还得知道路线,稍微打个时间差,就会扑空,不如火车站稳妥。”
“可他们咋知道咱们是坐火车走呢?”闯虎问。
江连横说:“青帮是靠码头起家,各个渡口啥时候有船往北开,他们一查就能弄清楚,而且咱们走得那么急,凭想也知道,肯定是最近那几趟火车。”
“嘶”
李正西皱起眉头,却说:“哥,可我感觉那个梅太太也不像是线上的人呐,她一天除了打麻将,连门儿都不咋出要说是那个梅先生,他那天晚上也不在呀!”
闯虎立马撇了撇嘴:“那可不见得,我瞅那老嫂子就很尖酸恶毒!”
江连横摇头叹道:“她是不是线上的人,跟她告没告密没关系。”
说着,他忽然转头看向闯虎,接着问:“虎子,那天你是最后一个离开老城厢公寓的,你见没见着梅先生?”
“没有,咱总共也没见过几回呀!”
“那你摸进她屋里的时候,她在干啥?”
“嗐,东家,她还能干啥,打麻将呗,客厅里就四个女人,穿着旗袍,大开衩,高跟鞋,肉色丝袜”
“行行行,你别扯这些没用的。”江连横打断闯虎的胡言乱语,“那她们打麻将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啥事儿?”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闯虎身上。
只见他翻了两下白眼,猛地一拍脑门儿,惊叫道:“对了!”
“什么事儿?”众人眼前一亮。
“她们说老爷们儿都不懂罗曼蒂克!”
闻听此言,三人面色铁青,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片刻。
闯虎干笑两声,挠了挠头,略显尴尬道:“呃这个好像没啥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