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给别人造成了多大困扰。
沈榆掀起眼皮,视线落在谢宴州脸上,特别淡定地说:“看不出来吗?我在闻你的味道。”
谢宴州立刻就把脸转回去,骂了句脏话。
好像特别嫌弃似的。
但沈榆清晰地看见,驾驶座的青年,耳根像是被火点燃的纸张,瞬间就红透了。
拿了几年驾照,还时不时和朋友赛车的谢大少爷,这会竟然连简单的点火挂挡都不会了。
大约花了三分钟,车子才顺利启动。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学校教学楼后的停车位。
下车的时候,正好遇见谢宴州的朋友薛远庭在隔壁车位停了车。
发现谢宴州的车停在自己旁边,薛远庭走过来打招呼:“巧了么这不……”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直直瞪着从副驾驶座走下来的沈榆,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沈榆倒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他死前三个月,薛远庭跑去非洲谈合作,走之前还说特别狗腿地说要给他带特产,结果死前都没见到,确实很久不见。
他这么淡定的样子,把薛远庭吓得不轻。
薛远庭头顶冒出一大堆问号,脸上满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沈榆会跟他打招呼。
要知道因为跟谢宴州关系好,薛远庭从小到大,没少被沈榆翻白眼。
现在沈榆不仅从谢宴州的车上走下来,还跟他打招呼?
自己没睡醒还是世界末日了?
巨大的冲击让薛远庭下意识朝着沈榆挥了挥手。
薛远庭刚挥手两下,忽然见沈榆身后的谢宴州朝自己冷冷看了眼,顿时想起来两人的敌对关系,马上把手收起来,咳嗽了声。
想想,又故意刺激沈榆,怪腔怪调地说:“嫂子,早啊。”
这声“嫂子”一喊出来,谢宴州脚步一顿。
显然,他也没忘记,两人联姻第二天,薛远庭跟他从大楼出来,看见沈榆站在路边,喊了声:“哎,这不嫂子吗?”
沈榆原本看着手机发呆,闻言立刻挂起带着敌意的冷笑,对谢宴州说:“管好你的狗,乱叫扰民,别怪我替天行道。”
谢宴州眉头微蹙,正要让薛远庭闭嘴。
沈榆却先一步开口。
日光下,沈榆柔软的发丝被镀上一层浅淡金芒,他裹着谢宴州的外套,唇角上翘:
“叫的不错,再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