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

上古佛陀归来，也许是好事，但未必完全是好事。

林氏老祖请教林诗雨：“老祖宗可见过几位上古佛陀？”

“昔日跟随姐姐，见过的上古佛陀，不下于两位数。”

众多老祖们肃然起敬。

上古佛陀要么在极乐界修行，要么在万佛寺、须弥山这些个圣地深居简出，让门人负责收集苍生信仰之力，就连他们都很少见过上古佛陀真身，而林诗雨却见过不下十位。

当年太华神女走出第二条剑道之后，跃升为仙界最强的一批大能者之一，林诗雨跟随姐姐走南闯北，自然也见过不少强者。

林氏老祖继续问道：“那老祖宗可知道长生门下这位弟子，他的前世到底是哪一位上古佛陀？”

林诗雨摇了摇头：“可能是更加古老的存在，我诞生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转世轮回，我也不知。”

“那就是第一次上古大战时期的古佛了。”

众多老祖们凛然。

第一次上古大战是人族与妖族的惨烈大战，比后世人族的内斗而爆发的仙魔大战要更加惨烈，纵横那个时代的上古佛陀，几乎可以说是最早的一批佛陀之一，他们无中生有，悟性和修为可以说是极其可怕。

后世诞生的佛陀，绝大多数都在修炼他们创造的佛门功法和佛门武技。

悟道菩提树下，陈祎身上的泥土、苔藓逐渐脱落，整个人重新恢复生机，但陈祎的表情，愈发痛苦，气息也很不稳定。

“师父，师弟他的样子不大对劲，我们要不要帮他？”

陆青莲看到陈祎面露痛苦之色，想要上去帮忙。

云浅月在一旁说道：“不要上去，否则他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陆青莲疑惑：“但师弟似乎很是痛苦，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陆长生说道：“这是他的劫数，此劫他若是跨过去了，大道坦途，如果跨不过去，那么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便是转世轮回的命数。”

天地异象没有消失，陈祎还在与心魔斗争。

爹娘、恩师、青梅竹马惨死于神猿大王之手的场景，不断浮现，前世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来，冲击他的识海。

陈祎在走火入魔的边缘，随时可能万劫不复。

夏凝雪见陆长生的徒弟陷入痛苦，对陆长生说道：“我听师父说过，上古佛陀为了保证转世轮回后，能够恢复意识，转世之人在修为到了神王境或者仙帝境时，前世记忆就会苏醒。这个时候，转世之人的修为不足以与前世的道行抗衡，前世的意识就会在融合时占据上风。换而言之，你这弟子，这一世的意识，很有可能会被取而代之，前世的意识，将会占据主导。”

“我对转世轮回之法，也有一些了解，这门功法，有些不妥。无数次轮回的记忆叠加而成的人，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

陆长生对上古佛陀们追求超越自身、永恒不灭的转世轮回之法并不感冒。

这一门功法，缺陷不少。

转世轮回，意味着弱小的时候，很容易被仇家杀死。

其次，转世轮回产生的记忆，已经是一个全新的生命，而无数次轮回的记忆融合，怎么看都是一个隐患。

结果如何，陆长生也不知道，要看陈祎自己的造化和选择。

一缕清香从腰间的香囊传来，定魂草的气味让陈祎稍稍安定。

胭脂国女王赠送的香囊，此时起到了作用。

“爹、娘、恩师、清清……”

陈祎睁开双眼，抛出了陆长生赐予他的那枚铜板。

在铜板抛出的瞬间，陈祎眼神恢复明净。

“看来他已经做出抉择，就看他能否渡过此劫了。”

陆长生知道陈祎听从了内心的选择。

抛铜板的结果，并不重要，在抛出铜板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夏凝雪说道：“你的意思是他选择……”

陆长生眼神流露欣赏之意：“没错，他要斩前世。”

陈祎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他的道袍。

虽然他修炼的是佛门功法，但陆长生是道门中人，所以陈祎佛道兼修。

佛门本就是大道之一，本质并无多大的区别。

“他在与前世的记忆抗衡，但前世太过强大，他的胜率，不到万分之一。”

陆长生看出了陈祎的处境。

上古佛陀为了保证前世记忆能够占据主导权，在转世轮回功法上做了手脚，陈祎想要抗衡来自上古佛陀的威压，难之又难。

夏凝雪紧张地握紧了陆长生的手。

她曾经差点被广寒宫的一位老祖夺舍，而陈祎的处境，与那时的她是何等相似。

上古佛陀的神识想要占据主导，与夺舍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处。

陈祎的识海中，一尊宏伟的金色佛身凝聚，来自上古的威压，让陈祎的识海泛起惊涛骇浪。

“你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