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溜达，姜颜的话在他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

他们要是知道你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走不出来，会怪你的！

二哥不在了，他们只有你了……

是啊，他们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希望了。

天很冷，姜传军伸手给自己正了正帽子，他站在路口，有些茫然地望向远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天色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雪了。

突然，路的远方，出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穿着军装，脸冻得通红，可是脸上的笑容却那么真诚，鲜活。

“三金，虎子，得胜……”

姜传军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他一动不敢动，这些人，都长眠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好想他们。

姜传军的视线有些模糊，他赶紧擦掉眼里的泪，生怕一眨眼睛那些人就不见了。

“连长，俺们好着呢！”

“连长，你要好好活着，替我们活着。”

“连长，你娶媳妇了没有？生个大胖小子，有空带着他去看看我们。”

战场上的硝烟已经散去，军号声渐行渐远，那些鲜活的面孔朝他挥手，身影最终消失不见。

军歌嘹亮，那些身影终是离开了，姜传军摘下帽子，向远去的战友敬礼。

雪，终于落了下来，一如他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