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一跑,其他贼兵顿做鸟兽散,一会儿,城头就没有一个贼兵了。
城外,陈宫伫立在数丈高的望车上,他这个高度比沾城城池还高,能很好地察看敌情…..
当见到城上贼兵都跑光了后,陈宫扬手喝令:“投石暂止!”
命令一下,对城头狂轰滥砸的投石车停止抛射。
而躲在城门洞内的浮云,认为投石停止白袍军可能要攀城了,便喝令部众登城防守。
然而,浮云却不知道,陈宫预判了他的预判。
当浮云带着上千贼兵急急忙忙登上城头时,望车上的陈宫,当即大喝:“投石发射!”
须臾间,漫天抛石再度腾起,朝城头呼啸而下。
“我勒个天呐!”
浮云一见漫天飞石当头袭来,吓得掉头就跑。
几乎是眨眼间,漫天抛石落下,一颗抛石恰巧朝浮云当头砸下。
至于跟在浮云身边的上千贼兵,也被砸死大半,幸存者吓得肝胆俱裂,仓惶奔逃,嘴里还惊恐地大叫:
“渠帅被砸死了,渠帅被砸死了….”
这下,沾城内贼兵彻底丧胆,哪怕随后投石车真停了,也没一个贼兵上城防守;使得白袍军前锋轻松就登上了沾城。
而城中贼兵则打开沾城南门奔逃,但就在这时,一支绕过沾城的白袍军突然杀出,堵在了城门外。
数千贼兵见前有拦路,后有追兵,只得跪地求饶。
至此,陈宫不到一日就拔了沾城,但美中不足的是斥候来报,有几个贼兵探子逃掉了。
陈宫暗自叹息一声,遥望西南方向。
田国让,看你的了!
….
上党西北部,涅县。
陈宫率大军出现在上党北部,对于六七百里之外的上党南部来说,完全有应对的时间和距离。
而对于驻军在上党西北的于羝根、五鹿、司隶三贼将来说,就致命了,因为沾县距涅县不过两百来里。
于羝根三人驻军在涅城两个多月,虽然他们挡住了田豫,但却被田豫层出不穷的疲敌计弄得疲惫不堪,士气低迷。
今日,陈宫攻破沾县的消息传入涅城,于羝根三人彻底慌神了,是那种屁股冒烟的急迫感。
涅城城内,于羝根三将大骂浮云废物,才一天居然就被陈宫干掉了!
但骂也无济于事,三人打算马上撤军,因为北边沾县离他们很近,如果不马上撤离,那么很可能被陈宫切断他们的退路。
届时,必定遭到田豫与陈宫的夹击。
但他们也有个头疼的问题,那便是田豫就在城外,他们一旦出城必定被田豫死死咬住,到时候没了城池为屏障将更危险。
而应对田豫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人断后拖住田豫,另外两人趁机撤走。
但是,三人都清楚断后是危险活,很可能因此丢了小命,所以三人各有心思,都不愿成为断后的那个人。
以致于,平时气势汹汹的司隶都出奇地安静。
而五鹿,也耷拉着脑袋。
于羝根揪着胡须,他看向司隶,司隶装作没看见。
于羝根又看向五鹿,五鹿头埋得更深了。
于羝根暗道:这两个竖子,话虽让我做主,但让他们断后又都不吭声,明显想让我断后!
沉默半响后,于羝根想出一个法子,那就是抓阄,谁抓到写有“断”字的,就由谁率领麾下兵卒拖住田豫断后。
司隶、五鹿也感觉很公平,遂认可抓阄这个法子。
很快,于羝根拿出三团皱巴巴的代纸。
司隶当即道:“老于头,这阄是你准备的,说不定你作了记号,所以你不能先抓!”
说着,司隶就当先抓起一团纸,拆开一看,瞬间傻眼了。
于羝根捋须暗笑:你个老六,大聪明!
一旁的五鹿下意识地去抓纸团,却被于羝根收起了另外两团纸,说道:
“老六你已抓到断字,那就依天意,由老六断后!”
司隶看着纸团上的字,木讷地点了点头。
…
是夜,司隶率两万部众主动攻击西门外白袍军大营,而于羝根与五鹿则率领四万部众开涅城东门撤退。
原本司隶以为今晚是一场生死之战,但却发现田豫大营反击并不凶猛,不过白袍军有营寨为屏障,又有各种大型军械防守,依旧令他伤亡颇重……
另一边,于羝根、五鹿领着四万部众趁夜色撒丫子向东狂奔…
忽然,五鹿想起今日下午抓阄的事,对于羝根道:“老于头,下午你怎么不让我抓?”
“老六抓到了字,你就没必要抓了!”于羝根呵呵一笑。
五鹿顿时恍然大悟,警惕地瞥了一眼于羝根,暗道:这公羊这么阴,幸好我没有先抓,看来以后我得离他远点!
轰轰轰~
就在五鹿想着心事时,大队前方突然响起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