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日子里,一排排战鼓擂动轰鸣,趁着天色微微蒙亮,正是绝佳的夜黑风高杀人夜。
荥阳兵营中的火把多了至少两倍,咚咚地战鼓声上下雷鸣,臭味熏天的马厩打开了,高大健壮的战马陆续牵出。
四五万左右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动作慢的还在收拾衣甲,拎上了战刀,跳上战马。
兵贵神速。
一时间,偌大的荥阳大军杀气腾腾。
罗士信、长孙晟、秦叔宝等全副武装,兵器锃亮生辉,先后率领大军长龙排阵出了城。
一个时辰后,天宝大将军临时营地突然大开营门。
“那某便先走一步,只能祝诸君武运昌隆。”
没有践行酒,没有仪式感,秦叔宝抱拳作辑,也纵身一跃,一马当先,趁着夜色带军绕道,打算杀向了敌人后方。
秦叔宝率领精兵缓缓而出迅速掉转方向,向瓦岗寨所在迅猛扑去,一时马蹄轰鸣烟尘滚滚,好似一条蜿蜒曲折的土龙,狰狞咆哮消失在视线尽头。
“为张须陀将军报仇。”
这边同样擂鼓乍响,随风抖动的旌旗在黑夜中哗啦啦作响,三万大军悉数离开,忽然间,罗士信引马蹄跃,猛然急刹转身,凌厉的双目死死扫过众人。
洪流般地大军陆续停下,一双双坚毅的眼神聚焦在罗士信脸上。
他们知道,将军要训话了。
“兄弟们”
一簇火把映照着罗士信那张黑红黑红的脸,腮帮一鼓,嘶吼着“此去夜袭劫营,本将军只有一条军令,全军将士听好了。”
无人应答,连战马的脚步似乎都不晃动了。
“此乃夜袭劫营,吾在出兵前下死战军令刀必见血,人必带伤,马必喘汗,违者斩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至死方休”
沙哑沉重的喊出的话很难听,但没人计较。
短短十六个字,无数士兵浑身一震,仿佛被打了鸡血,精神头更加旺盛了。
“至死方休至死方休至死方休”
一声声震天响的口号从最前面士兵中率先喊出,紧跟着,蔓延后方。
数万大军全数被带动起来的效果,整个场景要格外壮观。
宋金刚咧着一嘴白牙,乐呵呵地一拍肚子“哈哈哈真他娘的提气,此战必胜。”
“走”
三军总统领的长孙晟也笑了,拽着缰绳飞速回转,单手猛然挥舞皮鞭,凌空炸响,战马宛若弓箭离弦冲了出去,杀向瓦岗大营。
“好了,不用看了,咱们也该出发行动了”
收回目光,朱友珪冲着身边数位亲信缓声道。
“将军放心,这次咱们一定要让金提关那帮贼子知道厉害会会这天下第一的反贼。”
“哈哈,弟兄们数量上虽然只有三千,但没有一个是孬种。”
“嘿嘿早该如此,只要将帅不弃,我等愿意追随将军出生入死,上穷碧落下黄泉,绝无二话。”
“”
身周将校轻描淡写的调笑出声,而后营地中号角齐鸣,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三千铁骑拔营起寨,轰隆隆向着金提关方向席卷而去。
“不好,是隋军来攻营了”
很快驻扎在城池外的军营,发现了千米外尘土飞扬,马蹄隆隆卷起大片尘土。好似一条狰狞土龙张牙舞爪疾冲而至。
大地微微颤抖,前军那一杆高高的隋军大旗显得格外威风霸气。
乌泱泱的兵马向他们滚滚杀来,顿时吓得瓦岗贼人屁滚尿流,忙敲醒警钟,嘶声大吼
“敌袭”
翟让大手狠狠一捏,重伤未愈的苍白脸色面沉如水。
完全没有想到张须陀刚死头七还没过,隋军还不消停,这么快打来,就这么想拿他祭旗吗
无奈匆忙披甲带盔,翟让跨上马匹和单雄信一起匆匆调齐兵马迎战。
营外战场冲杀声齐天,隋军奔腾与瓦岗军队冲杀在一起,刀砍剑劈,双方无数的尸体倒在了厮杀的血泊中。
罗士信满怀着一腔仇恨,纵马扬蹄狠狠一踏,率先从孤军跳进了敌营腹中,挥舞起一档铁枪旋风屠杀起来,势不可挡的直冲敌人营地,一边疯狂叫嚣道
“可恶可恶,翟让那个阴险小人在哪里有胆的站出来,让俺罗士信来取他项上狗头
罗士信这声浪如一道道炸雷般咆哮在喊杀震天的战场响起,乱军厮杀之中,罗士信一路勇猛无阻,一杆铁锹敲碎了无数匪军的脑袋,敌人的鲜血洒满全身,杀得手软血染征袍。
人所至,声不绝,一马一枪仍不停勃然大怒喝,浪滚滚好似雷霆炸响。
罗士信的勇猛无双屠戮,自然是引起了翟让中军大营的注意,尤其是位于军队拱卫的中央,翟让自然听到了罗士信叫骂声,在看到了罗士信的浴血杀神般身影后,面色瞬间煞白一片。
稍稍迟疑后,翟让猛然一咬牙,对着身旁的将领单雄信下达了命令。
“先安排骑兵营组成军阵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