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稚嫩的喉结,随着逐渐加粗加重的喘息声,牵动着她的心一跳一跳。
这个视角看过去,两个主角都很帅哎。
特别是远一点的参谋,拧紧的剑眉和刀削的侧脸,刚好对上她的点儿。这个演员叫什么来着,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
“吭吭吭”,连成一片的炮火齐射,半空中炸开来的火焰风暴,在慢速镜头下呈现着极致的毁灭力量。
放映厅里惊呼声连成了一片,护士姐姐注意到自己前几排的不少观众都坐直了身子,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靠,tmd好爽!”
“好家伙,这炮口风快赶上原子弹了,会劈叉的小型蘑菇云。”
“这是加了特技吧,现实开炮有这么大动静?”
“废话,只会比这大,不会比这小,你以为战争之神是开玩笑的?”
“就冲这个镜头,这片子我也得二刷,刚才光顾着数炮管了,全景都没看到。”
护士再次偏头看向李政委,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显然对这个镜头毫不在意。
李政委这脑回路彻底让她搞不懂了,难不成他在离休之前见过比这更大的阵仗?
不过想想他的副师级别,倒是也说得通。
到底是妹子,护士本人对这个重炮齐鸣的场面只是稍许震撼,看过之后“哇”一声,也就过去了。
同为妹子,米图的感受与护士差不多,比起18个蘑菇云的视觉奇观,她对这段戏的运镜与构图更感兴趣。
前景是闷头爬行、汗水淋漓的主角,远景是烟尘蔽日、火焰横空的末世,她觉得自己在观赏一幅后现代主义的系列画作。
看近景,两个主角坚定爬行中的每一次定格,都是一幅值得反复咀嚼的浪漫图景。
看远景,炮火的每一次齐鸣,都会把弥散开来的烟尘再次劈开,如同毁灭魔王在传送门外勃发的怒火,对着逃离他的虫豸愤怒地咆哮。
米图不由得想到那位两面之识的“故交”,自己确实是因为陈一鸣这个名字,才会格外留意一部主旋律电影。
同时,她发动了诸多群友的力量,又搭上不少人情,得以抢到了第一场试映的电影票。
如今看来,“故交”没有让她失望,甚至远远超出了她最初的预期。
刚知道《1951》是一部战争片时,她其实是比较担心的。
从爱情小品一下子跳到战争大戏,这跨度已经不能叫升级了,应该叫上天。
他看起来那么年轻,能够驾驭把握得住吗?
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担忧,只是刚才这场戏,就体现了主创的自信与不拘一格。
把常规战争片里高机位、大全景、多角度大肆渲染的火炮发射,只是当做演员运动的背景出现,显然是会被很多导演怒喷暴殄天物的。
她身前的两个小哥,就在抱怨炮击总是固定在一个很低的角度,拉到半空中不是更壮观吗?
米图并不恼怒,她的内心,一下子有了一丝优越和窃喜。
故交你知道吗,你精心构思的这幅末日油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鉴赏的眼力。
曲高唯忧和寡,高山难觅知音。
伱的创作意图,我都感受到了,你大可不必忍受匠心孤独。
米图噙着微笑,极度放松地看着两个主角再次出发,隐入树林。
震耳欲聋的炮声渐不可闻,木小林再次开口时,嗓音干涩得如同锈蚀的风箱。
“秦哥,那些火炮,是不是打向天马山背后河岸的?”
“没错,两个炮营轮班,炮击日夜不停,我们经过的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在另外的方向。”
木小林沉默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继续向前。
秦志亮抬手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剑眉拧起,面色冷峻。
好一会儿过后,木小林再次开口询问,“秦哥,你说那个阵地上的炮兵,知道他们发射的炮弹炸死了我们很多人吗?”
秦志亮反问,“他们当然知道,你干嘛问这个?”
木小林嗫嚅着回答,“不干嘛,就是心里不大舒服。”
秦志亮并没有追问,而是警惕地看着四周,时不时地抬手看表。
木小林隔了一会儿自己续道,“在运输团的时候,有一次高炮打下来一架飞机,我们都被动员起来进山搜飞行员,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敌人的样子。”
秦志亮脸上有些不耐烦,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木小林继续说道,“押着飞行员一进驻地,那个金毛大鼻子就被高炮团的一个连长带人给围了,说要毙了他血债血偿。
班长早就跟我说过,人民军队优待俘虏,那个连长只是推搡了飞行员几下,听说就被关了禁闭。
当时我觉得,高炮连长不应该违反纪律,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秦志亮低喝道,“木小林!立正!”
木小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