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镜开始的位置,先让耳朵真实感受一下近距离的炮击。”
沙教授一听连连摇头,“小陈,你的想法我都明白,其实在构筑阵地时我们也想到了,现在的距离已经是发射空包弹的最小安全距离。
像老段就说,最开始设计动作时,习惯性地往屏气静息的方向走,唯恐惊动了敌人。
单发炮击在持续两轮之后停了下来,杨中校并没有过来,想必是在忙活测试的正事。
祥瑞翻译之后,保罗笑着翘了个大拇指。
桑平闭目推演良久才缓缓点头,“很有新意,但是实际效果尚需测试。”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用不着剧组额外买炮弹了。
陈一鸣思忖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们的镜头可以还原炮口火焰,但无法复现那种近距离的威压,这不是摄影机办得到的事。
祥瑞扯着嗓子喊,“你说啥?”
不得不说,搞艺术确实需要时不时来上一点刺激,不然就没灵感。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吭、吭”的炮击声越来越尖利,也越来越清晰。
“陈,老实说吊在上面不太好受,但一想到镜头的美妙,就不算什么了。”
陈一鸣叫来杨晓光说了几句话,让他去转告杨中校。
就在这里,“吭、吭、吭”,一阵绵密的发炮声几乎汇聚为一体同时传来,空中爆发出一团团的烟雾以极快的速度融为一体,变成一片巨大的伞盖。
刘东君兴奋地接口,“9494,炮口焰辣么老长,太猛了!”
过了大概10分钟,“吭”地一声闷响传来,大家抬头望天,能够隐约看到升腾而起的烟雾。
放心空包弹足够,这次出来,除了兵工所提供的测试备弹之外,我们自己还拉了好几车训练备弹。”
“吭”,又一声炮响传来,等待了10秒,小刘也摸到了丘顶,两人这才慢慢探出头去。
“近距离炮击的阵势确实不一样,在驻地看的迫击炮和这个大管子一比,完全不是一回事。”
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倒是不远,借树打桩也许可行,具体还得和路平他们商量一下。
几秒钟之后,只见炮阵列靠近土丘的第二排,一蓬火焰从第三门炮的炮口喷涌而出,极速形成两个铅灰色的大棉花团,其间还夹杂着爆裂的火光。
好吧,大家都被震得耳朵失灵,没必要再问了。
刘东君转过身来,脸上却是无比兴奋的神情,“陈导,原来打炮居然这么过瘾的吗?”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陈一鸣捂着耳朵在保罗身边躺了下来,仰着头看向远处林立的炮管。
保罗在附近反复地调整位置,寻找可以一次纳入更多火炮的机位。
间隔30秒之后,又是一次齐射。
现在代入到火炮发射的环境里,才知道当初过于想当然,就这震耳欲聋的动静,只要不是直接走个对脸儿,怎么折腾敌人都难以发现。
刚才那一刻,我倒是有了点想法。
然而在火炮击发时,骤然爆发的黑红色火球顷刻间令乾坤倒转,人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最底端。
这一带都是小腿粗细的矮树,肯定撑不住钢索,想吊威亚只能额外打桩。
你们说,如果我们把只闻其声不见其形贯彻到底,在越来越近的炮声中,把十几发炮口焰一直压抑到最后一刻,会怎么样?”
陈一鸣无语,小朋友注意措辞啊,你还未成年呢!
老段转过来时倒是云淡风轻的,不过说出的话还是多少暴露了他的内心。
再近的话,炮口风暴互相影响下,操炮的战士会有危险。”
“战士们住在野外实在辛苦,我们带过来一些慰问品,不成敬意。”
陈一鸣当即闭嘴,实弹射击已经是非分要求,再让战士们冒险属于得寸进尺,他这点ac数还是有的。
师徒二人按照之前的排练,一前一后拉开3米间隔向土丘前进,保罗同样十分认真,绕前绕后地模拟拍摄,就差真扛上一台摄影机。
陈一鸣也跟摄影组和道具组大致确定了明天的“施工”方案。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200米外的炮群就像是一棵棵倒伏的玉米杆。
陈一鸣脱口而出,“正上方视角!”
陈一鸣放大音量问祥瑞,“他在说什么呢?”
从第一声炮响开始,间隔15秒钟,必有一声炮响。
其次在土垄尽头挖坑,构建高朝场景的低机位。
“你还真是,这些天在河上被吊上瘾了吗?”
第三还要在炮阵地的西南方向密植草丛,为师徒二人的敌前撤退营造合理性。
设备的安装调试至少需要2到3天,实地排练也必须预留时间,3月底之前这场戏够呛能拍完。
这也就意味着,项目进度将大幅落后于制片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