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岩上只剩下了左倾天一人,他凝视着暗褐色的苍穹,感受着四周的死气沉沉,正如他胸中蛰伏的杀意,轻声喃喃着:“如果数百位四境都无法杀死你,那就是我妖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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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第四层,从最开始的一万人,到现在千余人,一到三层的筛选竟然是直接淘汰了九成的人。
第一层的填湖反倒是最简单的,从第二层开始难度就开始飙升。
毕竟能够想到无水无舟无考验的人,实在不多。
再加上令左倾天都感到心有余悸的第三层,现在还能有千余人成功来到第四层角逐最后的席位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
龟裂的大地流淌着暗红的熔岩,无论走了多远的距离入目所及之处都是这样的场面。
炽热,窒息,死寂,如炼狱般的环境,那些流淌的岩浆之中偶尔还会生长出一双双诡异的眼睛,像是有什么极端恐怖的诡异隐藏其中,盯着过往来回的参与者就像是在盯着一只只美味的肥羊。
少数人能够运气极佳碰见自己的好友然后结伴而行,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独自行走,将警惕提升到最高,紧绷着身体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
因为不仅要警惕那些可能岩浆之中可能存在的怪物,还要小心路上碰见的其他参与者。
已经有人得到了六宫以及妖皇留在这里的机缘,可能是某种强大的秘术,甚至还可能是直接前往六宫修行的机会,这些对于六宫之外的所有参与者无疑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尤其是据说这第四层里还有着六宫长老亲自提纯血脉以及跟随六宫强者修行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即便是六宫子弟都不能经常得到。
可以说,除了那些嫡系之外,没有人能忽略潜藏在四周的种种好处。
而这种好处在没有离开妖古莲池之前是不能兑现的,会以类似于令牌,玉简等方式呈现在收获者的身上,若是运气好,没准你半路杀个人,对方的身上就有这样的机缘。
所以谁也不敢大意,路上碰见不认识的,都要互相戒备,直到对方消失遥远距离之外方才能稍稍松一口气。
但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里,却有一个人完全不同。
那是一张看上去很稚嫩的面孔,脸上似乎还残存着少年郎特有的稚嫩,身上穿着黑色的袍子,就这么顺着一条路笔直的行走。
沿途的岩浆里不时传出怪物的低沉的吼声,仿佛随时都会跃出来将其一口咬死,可黑袍少年却视若无睹,那张脸上甚至看不见半分紧张之色,有的,仅仅只是木然。
僵硬,呆滞,木然。
就好像对外界的一切全都没有反应,即便碰见其他参与者也是不闪不避,就这么笔直的行走过去,引得对方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黑袍少年依然没有反应,就这么朝前走,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在走路的时候双腿没有一点弯曲,以根本不可能的姿态前进着。
那张脸木然,那双眼木然,让人怀疑他到底是真的要去某处,还是在漫无目的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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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强弱都是相对的,如果放到外面,够资格参与妖古莲池的人没有弱者,每一个单独拎出去都是个中翘楚。
可若是放在里面,这一万人里自然就有高低。
呼儿骨和呼儿木两兄弟在这一万人之中就属于顶尖的两位,他们虽然出身普通,但天赋极佳,而且早早就意识到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用军功提纯血脉,提升地位,所以早早便去了边境战场。
立了不少功,地位和陈征一般无二,而且和陈征比较起来,两兄弟更加的蛮横,更加的崇尚原始,强大。
他们认同强者为尊,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变强。
比如刚刚,他们就联手杀死了一位之前在军中的同僚,因为他们早就觊觎对方手里的一门神通和半瓶赤妖族赏赐的提纯之宝,现在终于等到了下手的机会。
“这人还真是愚蠢,竟还以为我们是要和他叙旧,活该去死。”
呼儿骨冷笑一声,旋即将提纯之宝扔给了呼儿木,吩咐道:“五个席位我们没资格争,莫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多抢些东西。”
呼儿木点头应下,刚要说话却忽然神情一凛,瞬间提起气息看向了身后。
在那里,有一个黑袍少年正以怪异的姿态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就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们一样,速度没有一点提升,也没有一点衰减。
呼儿骨眯了眯眼睛,盯着来人没有说话。
黑袍少年走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那平稳前进的脚步终于是停了下来,只不过那双木然的眼睛依然没有看向他们,只是开口道:“你们挡住我的路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木然。
呼儿骨问道:“你是什么人?”
呼儿木已经悄无声息的绕到了黑袍人身后。
面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