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财弹了弹烟灰:“你想多了,我就是想让他消气。”
魏太太呸一声:“不要脸的老狗贼!跟我甩脸子,你凭什么跟我甩脸子!我哪里对不起你?
给你生儿育女,给你养小儿子,给你抹平外头的事情,给你伺候老人!
老了老了,让人家拿你的风流债甩到我脸上来!”
魏金财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老婆居然敢这样骂他!
他先是沉下脸,还没等他发火,魏太太继续骂:“天天装的个好人样,心里烂透了!
连你儿子都算计你,你这辈子活得有什么意思,我要是你,买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魏金财嗤笑一声:“豆腐撞不死,买块砖头。”
魏太太乘胜追击:“要死也是你先死,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书杰他妈,你对得起哪一个!
你这个老狗贼,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吗,你现在就给我滚!”
魏金财这下子真有些吃惊了,这么多年,魏太太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一直对他恭恭敬敬。
魏金财知道,小儿子的离间之计成功了。
虽然手段粗暴,但管用啊。
这个狗崽子!
他默默地看着魏太太,任由她骂了十几分钟。
魏太太这些年为了装贤良,忍的也很辛苦,现在好不容易发作一次,真是骂得酣畅淋漓。
等魏太太骂完了,魏金财拎着两瓶酒去找谢文哲。
老哥儿两个找个地方一起喝酒。
当时的谢文哲还在江南省干纪委副书记。
他一天天忙成狗,看到魏金财后语气里都是羡慕:“老魏,我好羡慕你啊。”
魏金财气得差点用酒瓶子砸他:“你羡慕个屁,我看你拉磨拉得高兴着呢!”
谢文哲笑:“咋了这是,被嫂子骂了?
魏嫂子那么要脸面的人都骂你,肯定是你干了什么缺德事!”
魏金财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儿子干得好事!”
谢文哲哟一声:“你可别往云舟身上赖,你自己屁股上一堆屎,怨人家嫌弃你臭。”
魏金财哼一声:“我现在管不到你了,你只管报仇,继续说。”
谢文哲哈哈笑:“你看你,虽然你管不到我,但你行政级别还是比我高啊。”
魏金财不再跟他斗嘴,慢悠悠吃菜:“书杰这孩子,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消气。”
谢文哲知道,老魏想让云舟去劝劝李书杰,不要闹了,该给你的都会给你。
谢文哲给他夹菜:“老魏,儿孙自有儿孙福。”
魏金财叹口气:“文哲,我真羡慕你,有个和睦的家庭,儿子争气。”
“你说得什么话,书杰不争气?大侄儿虽然工作能力一般,对你不孝顺?你别太贪心了。”
“文哲,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了,书杰和云舟现在做了连襟,咱两家也是亲戚,你让云舟帮忙劝劝书杰。
长辈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别再揪着过去不放,给自己增添烦恼。
我看他屋里人是个贤惠的,我希望他能好好过日子。”
谢文哲揶揄道:“现在说人家贤惠,不叫人家小寡妇了?”
魏金财老脸一热:“你少胡说,给我家添了孙女,那就是我家的人。”
谢文哲又哈哈笑:“你都是活该!”
喝了一顿酒,谢文哲象征性地给儿子打了个电话,传达魏金财的请托。
谢云舟象征性地答应,然后象征性地去李树杰家里吃了顿饭,一个字也没说老魏的请托。
但是李书杰自己想通了,他监督魏家族人给母亲单独开了页族谱,从此彻底把这事儿放下。
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他想在事业上有一番作为。
桃子半岁时,金燕也去上班,孩子托付给姥姥和保姆带。
李书杰工作忙碌,金燕一边工作一边照看家庭。
两年后,李书杰离开新安市办公厅,去某富庶县任县委书记,金燕带着老母亲和女儿跟了过去。
自此,李书杰正儿八经开始自己的仕途。
然而,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李书杰不再跟父亲闹别扭,魏金财和魏太太的关系却越来越差。
魏太太仿佛想开了一样,不再努力维持贤妻人设,动不动把魏金财骂一顿。
魏金财很不适应,经常不回家,魏太太也懒得过问他去了哪里。
老两口关系十分冷淡。
此时的谢文哲已经去了江东省任职,看到昔日的下属现在混的风生水起,而自己只能领个闲差,魏金财心里更不是滋味,成天买醉。
他无比希望两个儿子能有出息,可是大儿子一直没出息。小儿子看着还可以,但是跟他不亲。
小儿子家里还有个老亲家母,他也不方便去住。
没过两年他就退休了,天天到处瞎晃荡。
此时的李书杰已经从县委书记升了副市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