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支。
一大早醒来,又接连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直到现在,才觉得饿得眼前发黑,低血糖手抖。
她哆嗦着大口咬了几口包子,总算是好了许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
“到了。”墨雨拉停了马,侧身让了下。
梅久下了马车,就看到他仍抱着剑作望风状。
梅久不指望他。
回头从马车里拿起油纸包和擀面杖。
她拿起油纸包的时候,墨雨就有些奇怪,等看到她拿着擀面杖,他就更奇怪了。
梅久也没解释那么多,用包袱皮将油纸包伤药和擀面杖放好一扎,抗在了肩上。
墨雨好奇,却仍是站在原地。
他是大公子的人,今日出门本就是看着她,以免生事。
他只需要将他见到她今日所作所为,如实汇报给大公子就算完成了分内之事。
“春桃——”
梅久一步步往里走着,边走边唤。
墨雨忍不住一声轻嗤。
这里是乱葬岗,若是死人能答应,就奇了怪了。
果不其然,回应她的是汪汪以及呜咽的狗叫。
两条黑色大狼狗突然窜了出来,吓了梅久一跳。
她并不惊慌,从包裹里掏出了一个馒头,头也不回地大力一扔——
狗就被引走了。
梅久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春来化冻,万物复苏。乱葬岗堆积的尸体,有的是白骨,有的没腐烂完全,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
刚吃下肚的包子都险些要吐出来。
“春桃——”
梅久猜测大晚上的凉席一卷丢人去乱葬岗,谁出这趟差都不可能走太深。
是以春桃肯定在这边缘,可她忽视了这块地方圆有些大。
不知道他扔在哪个方向。
梅久走了大半天,走得后背都出了汗。
尽管是大白天,阳光也很足,可偌大的荒野四下无人,只有白骨和一俱具尸体,仍是让人胆寒。
梅久脚下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低头一看,是一块支棱出来的腿骨。
她忙道:“如有冒犯,对不住。”
正说着,右侧再次响起了野狗叫声,隐约还有女子的呻吟哭泣声。
梅久看过去,只看到卷席以及一前一后不断撕扯的野狗。
“春桃!”梅久大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