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正向孟长青倾诉道：“他就担心我抢他病患，说实话了，看病这东西那要看病患的意愿，他们愿意找谁就找谁，还抢，我犯得着抢吗？”

文东朝骂道：“你不抢，那几个人怎么去了你那边！”

秦禾正听到这个话，也顾不上这是在孟长青面前，当即对文东吼了回去，“谁能治好病他们找谁，我本事比你强还有错了？”

“你真好意思！”文东对他说的话非常不齿，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回击，只好重复道：“你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秦禾正：“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文东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孟长青这时候才朝着文东开口，“消消气。”

“你们从前就有些矛盾，这个我也听说过。”孟长青说，“我现在就问你们两件事，头一件，让你们去学医，对你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禾正点头，“当然是好事。”

孟长青又问文东，“文大夫，你说呢？”

“好事。”

“那么，第二件，这件好事你们愿不愿意去做呢？”孟长青继续问。

两人显然是有些犹豫的，秦禾正说，“愿意是愿意的，但是……”

“但是什么，尽管说。”孟长青处理这些事很有耐心，她说，“我让你们进一步的去学习医术，本质上是想让百姓们的生活更有保障，但这事说到底，对你们是有益处的。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们有什么顾虑，现在就说明白，或许有什么我没考虑到的地方，你们提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秦禾正说：“就像刚才文大夫说的，我们分别去凉州城的这段时间，原本在我们这儿看诊的病患，难免要到另一个人那里去，恐怕对方不了解，耽误病情。”

“你们有这样的担忧，我是可以理解的。”孟长青没有探究他们话里藏着的真实意图，而是说，“但要说到耽误病情，医术不精才更耽误人呐。

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禾正没话说，只好笑着点头，应声道是。

“我们去凉州城的费用……”文东犹犹豫豫的开口，却又说不完一整句话。

还是秦禾正接着说下去，“我们去学医的费用是我们自己出吗？您刚才也说了，还要在城里找房子住。”

“那你们的想法是，最好不要由你们出？”孟长青问。

“还请大人体谅，我家日子过得不容易，新街买房欠的钱刚刚还完，剩下的钱也都压在药上。

要是去了凉州城，这期间又赚不到钱……”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孟长青没让他继续絮叨下去，“你们去凉州城学习医术的一切费用，衙门可以先替你们出。

但是有条件，你们愿不愿意？”

“还请大人说明条件内容？”

“学成回来后，三年内必须在北山县经营医馆，好好治病救人。”

“这是当然。”两人对这点没有任何不满，他们本来就是开医馆糊口的，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谋生手段。

再说他们本身就是举家搬迁到北山县，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孟长青的条件还没有说完，“半年后，衙门会专门对你们两家增加税收，增加的部分，就是为收回衙门垫付的费用，直到你们还清为止。

行不行？”

文东点头，“行！”

秦禾正也说，“这是应该的，到底是我们自己学本事，应该还给衙门。”

“如此一来，费用的问题就解决了。”孟长青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两人相互对视了几眼，文东问：“我们谁先去，去一趟要待几天？”

“原本这些问题，你们可以自己商量着来，不过既然文大夫问了我，那么就先从文大夫开始，七天之后你跟秦大夫轮换，怎么样？”

“您这样说，我不敢有意见。”

孟长青朝他笑了笑，“从前的矛盾先搁着，不耽误你们现在合作。

不过，我有一点要警告你们，对待上门的病患，不论他此前在谁那里看诊，都要尽心尽力的医治。

要是被我抓到，谁在病患身上做手脚耍心机，到时别怪我不留情面。”

“不会的，您放心。”

这两人走后，八方从门边滑了进来，看看孟长青，又看看走远的那两人，不解的问：“您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这就叫脾气好了？”孟长青反问。

“这还不好？连我都懒得跟他们拉扯，好处送到手里还要这那的，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八方继续道：“我看他们走出去，相互看一眼都要晦气死的摸样，不像是能好好合作的样子。”

“八方。”孟长青看他，“你在门口听到现在，就听了字面上的意思？”

八方垂下脑袋仔细想了想，“您着重要说的，只是最后一句？”

“话说的再好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