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确实渐渐回想起来:“啊,是那个里面提到的啊。”
“对!”李琛很高兴,“我都没想到世上竟然真有这门剑,我托崔照夜联系到那个剑修,从他手里买的。”
李蚕南其实也不练剑,不过这时依然显得很有兴趣:“你拿来我看看。”
李琛早准备好,把一早就带来的册子交在她手上,翻开伸指道:“这门剑很简单的,你要是练的话三五个月就能学会。”
“我都没学过剑。”
“又不要紧,很好学的。”
李蚕南避过这个话题,瞧了瞧他:“李琛,我听说你年前去幻楼了。”
“……”李琛盘了盘腿,“因为那场说有小剑仙鹤咎,我是去试试剑……崔照夜也在的。”
李蚕南微微翻个白眼:“上哪儿不能试剑,你少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那可不一样,上哪儿还能跟御凤年的小剑仙比试呢。”李琛反驳,“这本《渌波》送给你了,我那边自己抄了一份。”
“好啊,不过我没给你带东西。”
“你以前给我带的我也不喜欢,你什么时候瞧见有意思的剑经,给我留意一下就行了。”李琛道。
李蚕南左右瞧瞧没人注意,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
“诶,我问你,雍戟公子来了吗?”
“没瞧见。”李琛顿了一会儿,“你真要嫁去北边啊?”
“……嗯啊。”
“北边有什么好的。”
“……有什么不好,燕王府掌控北疆军政,势力比五姓还要大,做唯一的燕王妃,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李蚕南微仰着头,“比在宫里排最末尾不好吗。”
“那都是你自己想的。”
“我想不想也没差,母后说了要我做燕王妃。”
李琛不说话了,过了会儿道:“那等会儿我跟雍戟聊聊天,让他以后对你好些。”
“多谢九弟。”
“不客气,八戒。”
李蚕南再次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李幽胧和雍戟一同到来。
雍戟照常一身黑衣,只是细节装扮得很典雅贵气。而在这样的春夜里,李幽胧更像一株淡冷的幽兰,这纤细的少女面上表情很淡,只向周围微微一颔首,便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雍戟却没在她旁边落座,而是来到李玉瑾倚立的亭边。
“刚刚到园外时,宫女说皇后舆驾出蓬莱殿了。”雍戟道,“你这打完猎一身臭汗,也不洗洗再来。”
“风一吹就干了,臭在哪儿。”李玉瑾道,“瞧我提的好酒,一会儿给大家都分分。”
“你们兄弟姐妹也久不见面了吗?”
“年节吃过次饭,不过有父皇在,都没说什么话。”李玉瑾想了想,“上回这么聚在一处,是去年中秋了。”
“那要感谢我了。”
“……”李玉瑾沉默了一会儿,偏了偏头。
半晌他看着前方:“你打算怎么做?”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雍戟扶着栏杆,“婚事,自然听皇后殿下的。”
五皇子和七皇子的到来链接了有些分隔的宴场,诸人渐渐聊成了一团,当坐下的人多了之后,间隙就显得小了,场地越发像一张围起的大桌。
但过了没多久,温和谈笑的气氛静止了一下,琼琚园门口,一道朱红如火的衣裙跨过了石槛。
身后跟着一位负剑提竿的少年。
大家或多或少都静了一下,然后此起彼伏地起身行礼,李西洲没有什么言语,只微微颔首,甚至也没再往前走,就在宴席的角落坐下。
裴液同样分享了很多道余光。
大概是第一次,在这样近的场景下接受这么多望向身前女子的目光,皇子的、妃嫔的、宫女的、太监的……裴液一时很难理清那种感觉。
孤立?大概有,没有一人上前来讲话问好,李西洲就一敛裙裾坐在末尾,不管宴席还没开始,自斟了一杯酒。
但更多的大概还是戒惧。
一种看向危险或者不祥的眼神,当然都隐藏得很好,且有相当一部分面庞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琼琚园景色很不错,能瞧见许多外面没有的花。”李西洲倒似乎全没注意,斟了半杯酒向后递给少年,“巽芳园太大了,大而芜,这里就精巧很多。”
裴液接过来,沉默了一下,俯身低声吟道:“不错,夜露含花气,春潭漾月晖。”
“……”李西洲转过头看他,“月亮还没出来呢。”
“哦,要有月亮才能吟吗。”
“不然‘月晖’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巽芳园的时候,崔照夜教我的,她说能吟。”
两人讲话声音很低,裴液也不怕丢脸,他直起身来扫视了一眼场上,瞧见了李无颜。
小女孩儿刚刚行礼时已见过了他,这时正对他笑着摇头晃脑,旁边那个大一些的裴液没见过,但瞧着安静一些,正也张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