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年把她关在这里了?
“笙笙,你怎么了?”
心情滑坡,连口也张不开的时候,这一秒,门被她打开了。
她猛松一口气,“没什么。”
“吓死我了,”谈漾喝了口水去惊,“你给我发个地址,我怕你突然又消失掉了。”
这段时间总是接二连三出事,谈漾也是担惊受怕,“咱俩手机都安着定位,一旦联系不上对方,就赶紧报警。”
祁月笙觉得谈漾有些小题大做,但架不住她对覃墨年实在不信任,“好。”
“罗文那边,你才应该小心,你尽量和月亮在一块。”
谈漾哈哈笑了两声,脸颊发烫,“其实我们现在晚上就在一块。”
“好啊,蜜里调油,独独瞒着我是吧?”谈漾和祁月亮过得好,她心情才好。
“没瞒着,我怕我们俩吵闹起来惹人烦。”谈漾调侃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好好的,让我尽快吃上喜糖。”
谈漾默了默,“我爸妈那边可能有点困难……”
祁月笙心脏漏跳一拍,懊恼自己嘴快。
“没关系啊,你怎么把我的话当真了,月亮和你的事,当然是你们自己做主,我这是祝福语。”
谈漾“嗯”声,“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很愧疚。”
祁月笙:“月亮选择了你,他就不后悔,你也不要把压力往自己身上揽。”
谈漾顿时轻松不少,“但是我岁数也不小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偷偷跑去领证?”
窗帘没拉,刺目的阳光照过来,她被迫眯了眯眼,“漾漾,你big胆!”
对面噗嗤一声笑了。
“我得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还得好好和祁月亮商量一下。”
祁月笙:“领证这件事,也得看伯父伯母的意见,如果他们执意……”
谈漾:“没关系的,他们管我虽然严格,但心里也是爱我的,我会好好和他们商量的。”
祁月笙:“那好。”
谈漾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祁月笙才有心情逛这间陈旧而普通的屋子,两室两厅一卫的格局,总面积不过90平左右,家具也很有年代感,像是老一辈人的手笔。
缝纫机是脚踩的,电视机是大头的,还有写字台和自行车,都充满年代感。
这套房子上了年纪,这个小区也存在了几十年。
祁月笙在租房软件上搜找,都没找到这个小区,最后是在度娘上查到的,始建于1989年。
看装修风格和家具,就能得知,这套房子的主人应该是60、70那一代人。
她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沓光碟,和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里的照片,最前面几十张,都是黑白的,只有后面十几张,是彩色。那里面的人,她也基本不认识。
只是,彩色照片里,站在柳树边,穿衬衫套裙,留长长法式刘海的女孩,虽稚嫩却也能看出娇软明媚的底色,突出的五官并不陌生。
那是她。
十指仿佛塞进装满冰的铁罐子里,僵得连抬都抬不起来。
眼睛盯着那相片,眼神是木的,看着都骇人。
柳树边,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另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漂亮女人。
女人微微笑着,气质斐然,整个人淹没在阳光里,像是在发光,她搂着女孩子的肩膀,姿态亲密熟稔。
可是,她印象里没有这个女人。
唯一见过的一次,还是在梦里。
心脏跌落深渊,一层层,总觉得被密密麻麻的茧包裹住的心脏像是被利刃剖开了。
她是谁?
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有她的照片?
覃墨年说这是他亲戚的屋子,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他口中的亲戚?
如果是,那她和覃墨年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相册被摊开放在地上,祁月笙也坐在地上,感觉大脑一阵一阵的坠疼,像是被什么秤砣往下压。
连覃墨年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察觉。
“怎么坐在地上?”男人腿长步子大,三两步走至她身前,屈身蹲在她身侧,看见她垂着头,失魂落魄的模样,浓眉微蹙,抬起她的下巴,盯住她双眼,“怎么了,说话。”
“我想该解释的应该是你。”祁月笙猝然抬头,眼睛通红,像涂了红墨水,鼻头也酸得不行,覃墨年感觉心湖里被谁投落石子,一时被水花砸得起伏,一时又沉沉往下坠落,总之好久都没有思考的能力。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一低头,就看见平铺开的相册,那上面的两个女人,他并不陌生。
“果然。”祁月笙用分外笃定的语气,“你就是故意的。”
覃墨年阴沉,如风雨欲来,“你认出来了?”
“我以前认识——”祁月笙猛地站起来,但因为蹲的太久,双腿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