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亮……”
“他怎么了,你说啊!”最讨厌人吞吞吐吐,尤其是现在这种大事,“月亮怎么了,被祁鹏带走了吗?”
她摇晃覃墨年的手臂,焦急又心急。
覃墨年看着她,浓眉紧紧锁着,有点心疼,但狠狠心,长痛不如短痛,“月亮被救起来了,但还在昏迷。”
祁月笙脸色骤然变得煞白,陡然松开覃墨年的手,“在哪找到的,为什么会昏迷?”
她手指冰凉,覃墨年摸来的时候,还以为遇到了冰碴子。
他垂着头,眸子里尽是波澜。
“你说话啊。”祁月笙越催促,覃墨年心口那根弦绷得越紧。
最后道,“就在海边别墅附近。”
祁月笙:“什么附近,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差一点没说完的,被祁月笙自己联想到了。
她怎么没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她把楚夏娟丢进海边别墅,祁鹏知道后,也可以把祁月亮丢在附近,但谁知道祁鹏会带祁月亮来?
他装聋作哑,不仅完全没提及此事,还绕了个大弯子,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偏了。
“我去看看他。”
她想动手去拔针,被覃墨年一把拦住,他俊脸紧绷,“你干什么?不准胡闹。”
祁月笙梗着脖子,“我去看我弟弟,他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他没事,请你放心。”覃墨年的声音铿锵有力,两只手和铁钳子一般,一旦按住,就轻易撼动不了。
“没事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过了,说三天之内绝对会醒。但现在,不许任何人过去打扰。”覃墨年很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先好好休息,等医生允许探视的时候,我一定带你过去。”
祁月笙慢慢冷静下来。
黑夜,星子闪亮,月亮却只有残存的一个角,从窗口往外看,一切疏朗而冷漠。
小几上的手机屏幕就在此刻亮起。
“祁小姐,我们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祁月笙手里的东西摔到了地上,她深吸一口气,看到的却是舒氏集团的办公室。
“舒小姐?有何贵干?”她尽力保持冷静,但表面上的和善都快要维持不住。
“你还是这么防备。”舒尔站在冷色调装修的办公室里,似乎还挂着舒氏的牌子。
祁月笙:“有话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扯那么多浪费时间。”
深夜的底色乌泱泱的,病房里空荡荡,连灯光都没有一丝,细想下来,其实有些毛骨悚然。
舒尔:“那我就挑明了,你弟弟情况还好吗?”她嘴角噙着笑,像是在肆意嘲讽她。
祁月笙捏紧了拳头。
她微笑点头,“很好,比你好。”
“看来你嘴是真硬。”
“比不上你的命硬。”
舒尔:“如果我说,覃墨年在骗你,你弟弟不是简单的昏迷呢?”
祁月笙愕然到说不出话,这表情取悦了舒尔。
“说那么多无用,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呢?”
这话说完,舒尔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结束的通话,祁月笙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舒尔说的也是她想做的,要是全无猫腻,覃墨年为什么要拦她?
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太仓促了,谜团一个一个等她去解开。
她起身,蹑手蹑脚的,动作放到最轻。
尚未拉开门。
“你要去哪?”身后传来覃墨年幽幽的声音,她猛一回头,便径直被他拉进怀里,她的双手撑在他胸口,手掌下是蓬勃起伏的肌肉,掌心发烫,烫得她几乎要挣开双手。
“没……我上厕所。”慌乱中,她急急把覃墨年推开,但男人的力道不容质疑,揽住她腰的右手松开,改为抓住她的手腕。
漆眸幽深,恍如深潭,深不见底。
里面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
“厕所在你背后,你走的是门口的方向。”怪不得,她连个谎话都不会撒。
祁月笙一阵懊恼,谎话还没想好,覃墨年就牵着她,走到床边,探手一勾,手机进了他的手心。
“你还给我……”
“谁给你发的消息,你听说了什么,连手机都不带就要溜出去?”他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审视的眼睛,她愿称之为鹰眼。
祁月笙心跳如急鼓,在他的逼视下,慌忙缩回手。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手机密码,就算拿过去又能怎么样?
覃墨年余光打量过来,有些想笑,为了维持威严又紧绷着脸,淡定滑开屏幕,熟练输入密码,一次就解开了。
祁月笙听到“滴”的一声,诧异抬眼,直直撞见覃墨年挑起的眉头,她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密码?”
“你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