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上学了,今天是周四。”似乎能看透她想借覃坖转移话题,他带了一丝调笑。
“你想见,晚上我送他去你那玩?”
祁月笙提不起兴趣,“我脸受伤了,怕吓到他,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也可以。”
祁月笙懒洋洋的,因为脸受伤,无法登台表演,在家里养伤闲得发霉,正烦着,出差在外的谈漾打电话过来,“今天有空约吗?咱们出去散散心?”
祁月笙:“你回了?”
“今天结束,我现在在机场,等会去接你?”
祁月笙思忖片刻,答应下来,“好。”
楼下碰面。
谈漾一惊一乍,“妈呀,哪只不长眼的畜生挠的你?她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一旦出事,好闺蜜总是比自己反应更激烈。
“舒杰。”
祁月笙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完全告诉谈漾,后者听完脸色一凝,“你是说,舒杰是被舒尔指使,就是为了验证你到底是不是祁月笙?”
“现在结果出来了,你就是祁月笙。他们都知道了?”
祁月笙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覃墨年告诉我,昨晚在病房里,舒尔和舒杰吵架,差点没打起来。”
谈漾义愤填膺,“瘸了好,让他再出来祸害人!”
“这下那个人渣还能健步如飞地动手?他做梦!”
“最好两个人打起来,斗个你死我活,舒家门风差成这样,一个儿子瘸了,另一个又是个罪犯,他们家就算是倾家荡产,到时候也不够赔的!”
谈漾越想越开怀,越想越激动,这是这四年来她听过的最高兴的消息!
“快点吧,少个祸害皆大欢喜。”
“不过,覃墨年告诉你,他和舒尔彻底断干净了?”
“不知道。”
“当年虽然是舒尔动的手,但归根到底,还是覃墨年的纵容,你这几年活下来有多不容易,你应该清楚。”
祁月笙知道,“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和时隽给的,放心,我绝不会再做傻事。”
谈漾赧然,“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也就做了两场戏,出力又付出感情的,是温时隽。”
她是为温时隽说话的,“所以你不要生他的气,他也有苦衷。”
祁月笙苦笑,“我对他只有感激。”
而且因为自己一直没付出过真情,反而满身愧疚。
“算了,不说我了,你这几天心情还好吗?上次的问题解决没?”
谈漾顿了顿,“当然,我恢复能力一级棒!”她故意扬声,想把那些愁绪统统甩开,可一闭眼,祁月亮就好像在盯着她,幽深如海,又柔情似水。
他年轻,体力好,背脊上蓬勃的肌肉小山丘一样。
罗文稳重,有耐心,温柔;祁月亮莽撞,像太阳,黏人。
两人性格迥乎不同,可她却不能否认,祁月亮比罗文更有吸引力。
那当然是因为自己的好闺蜜,给她倾心培养了一个好男人。
等等,她在说什么?
谈漾脸色顿时红温,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她还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人家,怎么还敢这么想?
“漾漾,你在想什么?”祁月笙看着闺蜜跟个疯子一般,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抱脑袋的,觉得好笑,又觉得匪夷所思。
“啊?没什么。”谈漾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坑把脸埋进去。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让你尴尬的事了?”谈漾和她性子不一样,她是个礼貌疏离的人,谈漾却不是,她大大咧咧,活泼烂漫,不喜欢内耗。
只有窘到想用脚趾把地板抠破地板的时候,谈漾才会有这种反应。
这要她怎么承认?
谈漾拉着她聊下一个话题,“就算温时隽不和你在一起,那你也不能跟覃墨年在一起。如果他要用覃坖来逼你,你一定不能妥协。”
祁月笙微笑,“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覃坖的确是我的软肋,但我用命生他,我并不欠他。”
当初为了这个孩子,她主动放弃孕期治疗,所以后来身体才会糟糕成那副样子。
谈漾松口气,“你这样想就太好了。”
她还怕覃墨年为了一己之私,哄骗祁月笙再次入那个贼窝。
祁月笙一阵失笑,“你怎么比我还害怕?”
“因为不光覃墨年,覃家都不是个善茬。你忘了的东西,我却不能忘。”
闺蜜就是她的脑子和她的眼,祁月笙如是想。
“你倒是提醒了我,周月薇恐怕很快就要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