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笙想起昨晚覃墨年的恐吓,右眼皮跳了一上午。
趁中午休息,打了个电话过去。
“雨柔姐,你还好吗?”
“今天有点事,请假了。”
苏雨柔声音似乎很虚弱,有气无力的。
“雨柔姐,你生病了?”
“嗯,在医院。不是什么大病,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过几天?”
“嗯,住院呢。”
祁月笙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她再问,苏雨柔都铁了心地瞒着。
“那行,雨柔姐你需要帮忙的,直接告诉我。”
她又说了昨晚在停车场的事,苏雨柔承认得很坦荡,“是我和我老公。”
祁月笙顿了顿,没再多问了。
挂断后,她仍旧觉得苏雨柔很奇怪。刚好下午剧院同事都在讨论这件事,院长还出主意,“先前我好好反省过,咱们剧院的人文关怀可不能落下。”
“雨柔老师是前辈,又为剧院做了不少贡献,应该让她感受到我们的关怀。”
“轻轻老师,你是雨柔老师的徒弟,应该由你带头去看望她,你觉得如何?”
祁月笙点头。
“应该的。”
最后由院长决定,由剧院出钱,买了些果篮礼品,去看望苏雨柔。
因是院长打头,苏雨柔没能隐瞒自己住院的消息,院长一句话说自己会带人过来,她便把自己病房的位置发了过去。
祁月笙看了眼地址,知道这就是贵宾号,是有钱也订不上的。
祁月笙知道苏雨柔嫁得好,但没想到居然嫁得这么好。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和一个护工在。
她面色灰败,白得像纸一样,眼神空洞,怔怔望着前面那瓶花。
她看了眼科室,手指僵在了裤腿上。
但具体是什么病症,在场的人都没有敢明确问出口的。
祁月笙还好,她是女人,还是苏雨柔的徒弟,她出去打了瓶热水,回来见苏老师正在哭。
她之前从没在这张强势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苏老师。”
站在门前,祁月笙想躲藏的时候,苏雨柔正巧望了过来。
尴尬就那样落在脸上。
“轻轻,让你看笑话了。”
她冷静下来,拿纸巾擦拭泪湿的双眼。
“苏老师,你有心事,方不方便告诉我。”
滞了滞,苏雨柔开始娓娓道来。
她流产了,是在昨晚和丈夫的争执中造成的。
“为什么不还手?”
苏雨柔长叹口气,“还了,但是男女力量悬殊,他良心没坏尽,还是把我送医院来了,所以我没死。”
带着自嘲的口吻,细听却全是悲哀。
“为什么会起争执。”
“因为我没按照他的要求,现在辞职。”
祁月笙这才知道,原来苏雨柔这么匆匆要离开剧院,是因为丈夫。
“原本为了孩子,我是打算回家待产的,但他连这几个月都不给我留。”
祁月笙从病房出来,浑身冰冷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把苏雨柔的经历和自己的对比,是何等的相似,只不过当初自己没被打到流产而已。
她走出医院,正要伸手打车,一辆车开过来挡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一张英俊的脸映入眼帘。
这张脸,应该说是很有韵味的,但因为表情的缘故,让人喜欢不上来。
他开口,“穆轻轻,我妻子的徒弟?”
她也认出他来,就是昨晚接走苏雨柔的男人。
“就是因为你,她才不愿意回家来做家庭主妇。”
祁月笙:“……”
“您这是什么意思?”在他眼里,怕是妻子的职业可有可无吧?
“快四十的人了,做妻子没为夫家产下一男半女,不该是罪过吗?”
“林家可是让她名利双收的,作为回报,她也该见好就收。”
祁月笙嗤笑,“做你的傀儡和棋子吗?为了你和孩子放弃她心爱的事业在家相夫教子?是这个意思吗?”
男人愣了愣,“钱财这方面我可没有亏待过她。”
“雨柔老师也花不着你什么钱吧?”
男人哑口,苏雨柔自己就是许多知名品牌的代言人,确实花不着他的钱,但衣帽间每季都会从国外运来各大牌子的最新款,不是她要的,却是他会给的。
虽然那些衣服她没怎么穿过。
他勾唇笑了笑,“你们女人的想法,真是难猜,不管怎么样,有了不就好了,做豪门太太,名誉身份地位,什么都有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祁月笙顿了顿,“她想要的,你不懂。”
男人挑眉。
“换句话说,雨柔老师如果让你辞去事业,在家相夫教子,你会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