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怎么都看都觉得覃墨年看他的那眼,恨不得把他从车座上踢下去。
等到下车,他就知道为什么覃墨年会生气了。
换成是他,他也会生气啊。
那孩子不是像覃墨年的儿子啊,他分明就是!
祁月笙一行三人直直朝着射击场而去,目不斜视,心情舒畅。
“没想到温少也喜欢射击。”覃墨年本来预定的射击场与温时隽的相反,看到温时隽带着人过去,他果断打道走过去,“我们比试一下?”
宋奕也摸了摸鼻子,走过去跟着当炮灰。
温时隽耸了耸眉,“好。”
覃坖拉着祁月笙的手,好奇地探过头。
祁月笙心狂跳几下,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男人来者不善,拖着温时隽的衣袖,“不要。”
“不用怕,没关系的。”
覃墨年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一口闷气直冲头顶。
“温少真是好福气,这种小比赛也能哄得如花美眷心疼你。”
温时隽扬眉,“真酸啊,覃总思想未免也太狭隘了,心疼不心疼本就和比赛大小无关,覃总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态度。”
覃墨年脸色黑沉如墨,瞳仁漆黑冷冽。
“旁的不多说,比赛这种事端看结果就好。”
覃墨年说完,手中枪支已经利落上膛,连续五枪,都是十环。
“覃总好枪法。”温时隽眯眸,毫不吝惜地赞美。
“轮到温少了。”覃墨年把身位让出来,温时隽不如他迅速,开枪前的一系列动作都是慢条斯理,不像覃墨年那么着急炫技。
最后的开枪成绩也是差强人意,三个十环,两个六环。
覃坖:“虽然叔叔的枪法不如爸爸好,但是叔叔也很厉害。”
这话虽然听着是在夸奖覃墨年,感情上却是偏向温时隽的。
今天第二次被扎心,还是出于自己宝贝儿子之口。
他脸色铁青,扫向覃坖,“过来。”
覃坖有些不情愿地扭了扭身体,但在老父亲的注视下,他还是迈动小碎步,朝覃墨年的方向走去。
覃墨年的手掌冰凉,手背嶙峋感重,再加他不喜人握。
覃坖只能牵住他的衣角。
这画面其实挺违和,祁月笙看着一大一小。
大的面容冷肃如雕像,小的抿唇绷脸故作高深。
祁月笙在心里为这小孩心疼,要是不跟着这个爹,他大概是个性子很开朗的小孩。
“多谢这位轻轻老师,覃坖顽皮,多亏你照料。”男人声音如金石相击,认真咬字时,情绪饱满,极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
祁月笙颇有些受宠若惊,“小坖很乖,看顾他不怎么费力。”
原本是推托之词,却没想到覃墨年这么不客气,“既然轻轻老师觉得不费力,那我能不能请你多多照看小坖?”
“多多照看?”祁月笙细眉一皱。
温时隽上前拦住,“覃总家里想必有很多保姆,应该不缺照顾小坖的人,轻轻平时很忙,怕是没什么时间照看孩子。”
覃墨年哂笑,“原来不是轻轻老师自己忙,而是温少觉得她忙。原来温少对女友的私人生活干涉这么多?不知道轻轻老师会不会觉得疲累?”
浓郁的火星子味在空气里弥漫四溢。
覃墨年和温时隽两相对视,火光四射,针锋相对。
祁月笙拧眉上前,拨开两人。
“不知道覃总是怎么误会时隽的,我的日常工作的确十分繁忙,有时候甚至抽不出空吃饭,更没空照顾小孩子。”
“时隽是心疼我,如果这叫做干涉,那么所有的男女朋友就都别谈了。”
祁月笙愠怒着一张脸,所有伤人的话都如利剑朝覃墨年一人刺过去,毫不留情。
宋奕在一侧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嫂子,不……轻轻老师,覃哥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没空,小坖……”
“既然你没空,甚至连吃饭都抽不出空,那就更应该照顾小坖了。我们家保姆会给小坖准时送饭,轻轻老师可以一起,防止你忘记吃饭,把胃熬坏。”
祁月笙很讨厌旁人自说自话,甚至自作主张安排她的人生。
尤其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安排她的生活。
哪怕她不怎么厌恶覃坖这个可爱的小子。
但这小子的老爹也太不是东西了。
“覃坖是个好孩子,但你太专横了,你做他的父亲,一点都不称职。”祁月笙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了。
覃墨年脸色只是花了一瞬间,就变得和铁锅一个颜色。
“轻轻老师还未为人父母,就说我不称职,未免有些言之过早了。”
他说罢,抱起覃坖,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奕原本想直接跟上去,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善意地提醒一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