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压低了声音,“手下又不代表心腹。
再说了,表哥觉得,十年之后,还有没有人能压得住蓝玉?”
李文忠顿时沉吟不语了。
陆知白接着低声分析:
“蓝玉现在,距离加封国公,只差了一场大捷。万一他就有这样的运势呢?
他与太子,关系虽然亲近,但其性格,实在是,一言难尽……”
李文忠徐徐闭上了眼,眉头却仍然蹙着。
关于蓝玉,上次在《陈时务疏》里,他也有提到。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所作所为,就是蓝玉无疑。
以李文忠的阅历,自然明白,蓝玉这样的人,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对于朝廷是个威胁。
李文忠低声回应道:
“十年之后,我要是还活着,也年仅六旬了,那时蓝玉将将半百……我又拿什么去制他?”
陆知白眉头一挑,说:“并非是要与他打擂台。
随着时间流逝,像表哥你这样资历的老将,本身就是一种威慑。有你们在,蓝玉就不敢太过狂妄自大。”
陆知白举个例子,解释道:
“正月里,蓝玉借着祭祀常遇春,实际是在夸耀自己的功绩。
有些老兵,不清楚当时情况,或者记岔了,就信以为真。照这样下去,蓝玉的功绩会越来越高……”
陆知白轻笑一声,说:
“我猜,他最终的目的,就是配享太庙。拿开平王做筏子。不然为什么要跟常茂争祭祀权……”
李文忠叹了口气说:“先活明白吧,何必操心身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