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都护的物品简单,但人际关系……”
他顿了一顿,说:“查出了一点眉目。亦都护二十多年前是在浙江一带活动,曾经是元朝的百户。曹国公已经派人前往浙江宁波详查。”
朱元璋眉头微皱,冷笑一声:“如此说来,那个纹样,果真是海浪了?”
陆知白也不得不赞同:“应当就是海浪了。”
本来老朱就不愿意放开海禁,他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牵出更多阻力……
陆知白又说:“至于他临死前所说的‘礼物’,至今仍无头绪。只是排除了火药嫌疑。”
朱元璋沉吟片刻,忽然话锋一转:
“此事暂且搁下,一时半会也没个进展。咱另有要事,交予你办。”
陆知白微微一笑:“陛下请吩咐。”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露出古怪的笑容:
“既然要给考核优异的官员发奖金,如今已经腊月中旬,正月上旬便要嘉奖一批官员。
你精通算学,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这天下官员,明年该奖多少,给咱算清楚了!”
“……”陆知白听闻此言,笑容顿时有些凝固。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就算申请支援,也不会被允许的。
老朱就是这样的人。糟老头子坏的很。
但他是皇帝啊。
自己能怎么办呢?
眨眼间,陆知白目光坚定得像要入谠,高声说道:
“陛下放心,儿臣定不负所托!这账目核算关乎朝廷官员激励,更关乎陛下内库支出,容不得半点差错。
儿臣定将各级官员奖金核算无误,绝不让陛下多花一文冤枉钱,也不让官员少得一分应有之赏!”
朱元璋似笑非笑地说:
“少说这些屁话。咱已命人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间。
没算完之前,你哪儿都不要去了。你记着,正月上旬就要封赏了!”
陆知白睁大眼睛:“……”
这不就是关小黑屋吗!啊?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继续说道:
“儿臣愿即刻前往,闭关核算。年前,必定将准确账目呈于陛下案前……”
朱元璋挥了挥手:“快去!来人,把广智侯带过去!”
陆知白拱手告退,跟随宦官来到偏殿的一间耳房。
屋内陈设简单,一套桌椅、一盏油灯,一张榻。
不久之后,就有人搬来几摞厚厚的账册,还有陆知白不喜欢用的算盘。
陆知白:“……”
o(╯□╰)o
心里哇凉哇凉的,比外面呼啸的北风还凉。
他坐下,翻开账册,埋头计算。
没到一刻钟,便感觉冷得要命,字都不会写了。
于是对一旁伺候,实则监督的宦官说:“去拿个炭盆来。”
宦官赔笑说:
“宫中的炭盆,是有定例的……”
对于这样的笨蛋,陆知白也是有些无语,说:“那就去户部端一个来!”
过了两刻钟,终于有人送来了炭盆,还有些无烟煤。
房间又小,过了阵子,总算暖和了。
陆知白耐着性子算账。
账目繁杂,涉及各级官员的考核成绩、俸禄等级、奖励规则。
而这奖励细则,还是他自己参与制定的……
自己争取的福利,哭着也要算完!
陆知白决定,等他算完这些,就去户部把积压多年的俸禄,都给领了!
接下来。
时间好似无比漫长,长得看不到头。
又好像无比短暂,半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天很快就黑了。
陆知白虽本性懒散,但皇命难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晚上灯光昏暗,伤眼,他早早就准备睡了。
宫人又抱来两床被子,说:“陛下怕侯爷夜里冷,特意赏赐两床新被……”
“多谢父皇!”
陆知白感觉某个糟老头子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第二天起来洗漱完毕,接着算账。
算得陆知白头大如斗。
他抬头,唉声叹气,对宦官说:“去幼儿园,把我家崽儿抱来,我玩会儿。”
宫人面露难色,躬身道:“侯爷正处理公务,世子年幼,恐怕不便带来……”
陆知白也是服了:“那去户部,把我的咸鱼玩偶拿来,总行了吧?”
过了阵子,宫人给他拿来那个丑得没眼看的咸鱼玩偶。
看到它这么丑,陆知白就乐了,一拳打在大张的鱼嘴里。
玩偶里头装了气囊和哨子,发出“呃哇——呃哇”的叫声。
陆知白满意了,把玩具放在腿上,继续埋头算账。
等到算烦了,又开始蹂躏这个咸鱼。
“蓝脸的窦尔墩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