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这辆车上么?”
“不在,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情。”零说,她将黄色的信封拍在路明非的面前,印戳的红泥还很新,那上面盖着某个复杂的花纹。
路明非在伊丽莎白宫看见过类似的图案,那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族徽。
“师姐乘坐核动力破冰船伊美尔号在追逐极北之地的过程中遭到了另一艘破冰船的袭击。那艘破冰船的舷号同样是yamal号。说是袭击其实也不准确,那条船是被冰风暴裹挟着撞向伊美尔号的,幸好康斯坦丁和师姐同船,所以没有遭遇直面撞击,可是冰风暴结束之后又从那条船的残骸中爬出了数量庞大的、被龙血侵染过的黑色森蚺。”零细长的眉毛微皱着,“那些数量庞大的龙血亚种里还夹杂着神话故事里的海德拉,伊美尔号中的武装力量将所有的亚种和海德拉消灭之后,他们从残骸里找到了施耐德教授的尸体和一个仍旧活着的幸存者。”
仅仅只是一段平静的语言描述路明非就能想象当时情况的危急,如果不是恰好康斯坦丁跟在诺诺身边的话会发生什么真是难以想象。
不管是冰风暴还是龙类亚种,又或者海德拉,都是能够导致一场海难的罪魁祸首。
至于舷号同样为yamal,只能归结于巧合了。
“施耐德教授?”路明非愣了一下,从刚才皇女殿下所说的那些情报中,施耐德教授应该已经被校董会去除了执行部部长的职务,可是就算这样以他的身体状况也应该无法成为一线的执行部专员,而只会被暂时停职在卡塞尔学院本部修养。
他是怎么死去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北极?
“学院的资料库里储存了施耐德教授的基因样本,他们将那具尸体进行解剖采样,然后与基因样本对比,可以确定就是同一个人。”零看向路明非的眼睛,“但诡异的正是这点……根据我们在学院中潜伏的眼线传递的情报,施耐德教授从没离开过山顶学院,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的两个完全不同的角落,同一时间出现了两个不同的施耐德……你想到了什么?”
路明非瞳孔收缩。
“叶胜……”他说。
在执行夔门计划的时候他和师姐在青铜门的出口处找到了叶胜的尸体,可在他们降临摩尼亚赫号时又分明由叶胜亲自接待过。
后来学院医学部同样对两个叶胜的尸体进行了基因检测,他们的基因几乎完全一致,甚至比克隆人还要更加相近,没有丝毫差异。
后来在丽晶酒店的天台上苏晓樯被诺顿的力量暂时附身,路明非才从青铜与火之王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世界线的交汇导致另一个因果命运的叶胜来到这个因果的逻辑中,所以会有两个叶胜同时出现。
莫非那条船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线?而诺诺他们找到了施耐德教授的尸体则是另一个世界已经死去的施耐德?
“你说他们从那条船的残骸中找到了一个幸存者?”
“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零抓住路明非的手腕,她的手掌冰冷“那个幸存者是帕西.加图索……”
某种巨大的恐惧和惊悚瞬间如被针刺入尾椎骨般迅速传遍路明非的全身,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在合肥的尼伯龙根中撕下了奥丁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下面帕西的脸,然后拧断了他的脖子,将他掷入了深渊。
所以这也是世界线交汇的结果?
“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在为复活夏弥而寻找黑王的骨血。”零的身子微微前倾,路明非能察觉到心底深处有个沉眠的灵魂在微微悸动。
夏弥醒了。
“诺诺从帕西的口中撬出了那东西的情报。”零已经与路明非几乎贴面,两个人呼吸可闻,“长腿去处理这件事了,如果没出意外,等她追上我们,就会带来你想要的东西。”
路明非原本还在担忧,如果真是帕西.加图索的话那他会不会仍旧是那个被奥丁面具控制的傀儡?
可随后他想到诺诺的身边跟着康斯坦丁,那孩子虽然只是个被剥夺了权力的初代种,可在青铜与火之王的双生子中毕竟是掌握着权的那个人,就算失去了君王的冠冕,可仍旧是能够咆哮世间的怪物,全盛状态下的奥丁也不一定就能拿下康斯坦丁。
这时候蒸汽机车已经轰鸣着汽笛,以最高的极速拉着车厢驶出了莫斯科的城区。
时值初春,积雪的皑皑白色仍旧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漫山的植被,不管是白桦还是冷杉都被覆盖在雪沙的下面。
路明非忽然叹了口气,他原本的打算确实是不准备带上任何一个局外的无关人走这趟前途未卜的西伯利亚之旅的。
可事到如今也算是木已成舟了,大概皇女殿下原本就打着非得跟他一起的主意,甚至连上车之前都没提前跟路明非通一口气。
摇晃的水晶吊灯下零的脸素冷而认真,她的睫毛也是淡淡的金色,淡得几乎成了透明,睫毛下面瞳子里倒映出路明非的模样。
恍惚中路明非回忆起那些在卡塞尔学院阳光餐厅里就餐的日子,夏季晚风中摇曳着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