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
路明非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话,眼睑低垂着,表情很严肃。他点了点头,右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宣誓加入共青团的那天高年级的学姐在抚摸他的额头时的模样。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路明非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瘫软下来。娃娃脸的小姑娘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揽在怀里。
她伸手把脉,松了口气,把路明非头朝后扛在肩上,轻轻松松像是扛了一片巨大的羽毛。
路明非小声嘟囔着什么,他说楚天骄楚天骄,把楚天骄带上。
娲主叹了口气从裙角撕下一块绸缎把路明非的屁股瓣儿和极羞耻的家伙裹起来包住,像是穿了条纸尿裤似的。她说好好好带上带上,我把楚天骄带上,妈的楚子航真是你好哥们,这时候还想着他老爹。
路明非又说还有箱子,我的箱子。
娲主拎着七宗罪的匣子说带着呢带着呢,你的天丛云也在别担心。
“师妹,师妹的……”路明非的声音断续,更接近轻声的呢喃和无意识的梦呓。早在娲主驰援之前他就已经接近强弩之末,五度暴血威胁的已经不仅仅是他的意志,更在燃烧他的生命。
不过路明非并不后悔,只要能保住夏弥杀死奥丁,他愿意拼尽一切甚至召唤七宗罪的领域罪与罚来彻底终结这所谓命运的洪流。
“靠,你这小屁孩人不大事不少,要不你把老祖宗这条命也拿走得了!”娲主睁大眼睛去瞪路明非,结果瞪了眼这家伙包在绸缎里若隐若现的凶器,登时哑了火,叹了口气说帮你拿着呢帮你拿着呢。
说完这些之后娲主抬眼看向远方,那里因陀罗的领域深处有什么恐怖的力量将尼伯龙根与现实世界的壁垒撕开了一道狭长得几乎横亘天际的裂缝,裂缝的深处八个如山峦般魁梧的身形在其中鼓动着巨大的双翼若隐若现,一阵狂风吹进来,吹动了君王的威严。
“谢谢,谢谢……”路明非觉得自己太累了,累得抬不起头来,累得抬不起眼皮,他的意志在黑暗的边缘徘徊,仿佛随时都会掉进深不见底的沟壑。
古代种们组成的龙群仿佛食尸的秃鹫那样落下,他们落在废墟中,将仍旧被包裹在烈焰里熊熊燃烧的庞贝死死护在中间。
娲主看到火焰的中央仿若焦炭的人体仍旧在微微的颤抖着,太古权现.九婴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庞贝失策了。
这个言灵可以同时展现出两种效果,一种效果是限制那些龙躯巨大的初代种,坚不可摧的寒冰铸造的龙首能够钳制住包括芬里厄在内的绝大多数龙王。而第二个效果则是在太古凶兽发动第一波攻击的时候将其中蕴含的纯粹的水元素与火元素同时注入被攻击的对象身体里。
水与火原本就是相生相克的元素,它们的元素结晶在一个生物的体内进行交融冲锋,产生的破坏甚至能够杀死龙王。
可惜庞贝早已经吞噬了他的兄弟,以至尊的身份在海洋与水之王的王座上沉浸了千年的岁月。漫长的岁月中他将自己的身体锤炼的远超龙王。
不过路明非在最后关头拔出暴怒挥出的那一刀也并非没有效果。
被诺顿锻造用来杀死君王们的七宗罪原本就对龙族存在克制,暴怒挥斩的时候割开了庞贝的胸腔,他的心脏再次遭到了重创,暴怒所携带的剧毒破坏了原本就因为元素冲击而千疮百孔的奥丁的身体,甚至可能导致他不得不结茧进行重新孵化。
娲主欺骗了路明非,奥丁并没有被杀死,他只是跌落了谷底。如果要彻底铲除这个状态原本就不在巅峰的至尊,那么此刻显然就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天际的深处那道裂隙正在被越撕越大,某种狂风般的呼吸声正席卷整个尼伯龙根。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或者说,他们已经来了。
暗面的君王们,那个全盛世界树黄金徽章后面藏着的由1至9组成的整体。
他们称自己为圣宫医学会,在世界各地制造灾难并从中获利,连甚至染指白王王座的赫尔佐格也只不过是他们的棋子。
娲主只是稍作犹豫,裙摆下纤长的双腿就合并一处化作修狭的蛇尾。她用蛇尾卷起七宗罪与断龙台,以几乎堪比九阶刹那的速度来到楚天骄的面前,娃娃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娲主最终还是把这男人从那件蓝色的风氅里抖了出来。
他居然还穿着很多年前的那一身西装,时间似乎并没有在楚天骄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眨眼之间就从2005年来到了2011年。唯有那身西装上的累累伤痕诉说着不久前战斗的艰辛。
“哼,便宜你了,要不是这小孩儿非得救你,我才懒得管。”娲主随随手两道言灵下去楚天骄的身体里就传出骨骼愈合的声音,这男人体表那些割裂肌肤与肌肉的伤痕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治愈,仿佛有成千上万的纳米机器人在他的身体里发挥作用。
带上七宗罪、断龙台和楚天骄之后,娲主微蹙秀眉四处打量,终于见到已经被积水淹没了一半的那个小小的由骨骼组成的祭坛,装着黑王骨血的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