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屏幕,路明非好奇地看过去,意识到是有短信进来。
“抽烟的时候我的脑子更灵活些。”路明非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轻笑一声说,“听说你们俄罗斯的男人也会在抽烟的时候思考,抽完一支烟就又继续各自的战争。”
“麻衣姐说什么了?”
他用战争来比喻生活,因为说到底原本就是每个人都在经历一场属于自己的战争。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战争就是把那些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龙重新埋葬在棺椁里,而对普通人而言他们的战争就是各自的生活。
“俄国男人们抽烟的礼仪就是要沉静、要酷,因为抽烟是他们思考人生的时候。”零说,“你需要思考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自己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辜负了很多人的信任,这一次希望不会再辜负谁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路明非心中却想起在另一个世界他和绘梨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她确实对他毫不设防,大概在彼时绘梨衣的眼中路明非应该是和她同一类的生物,只是没有胸。
<div class="contentadv"> “你说这样的话会让人觉得你好像背负了很多东西。”零站起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那件丝绸般质感的礼服背上的系扣,拉开了自己的腰带,黑色的晚礼服像是一片云那样飘落下来,路明非赶紧闭眼,却仍旧有女孩身上淡然而幽冷的香席卷,他于是想象有一个美貌的妖精正在褪下用云织成的衣裳,她的肌肤白得像是珍珠,肌肤表面流淌的光泽像是玉石……
可零这时候轻轻用脚踢了他一下,路明非把头埋得更低了。
“能把你的脸抬起来跟我说话吗?”
“不了,我看小说里都写有些倒霉蛋无意中看见了仙女洗澡,仙女发现之后就给了倒霉蛋两个选择,一个是他自己把眼珠子挖出来,一个是仙女帮他挖出来!”路明非捂住眼睛,“非礼勿视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能挖我眼珠子!”
“我穿了泳衣的!”零提高了一点音量,伸出一只手来拎住路明非的耳朵把这家伙的脸掰着向上。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她的耳朵尖还是泛起一丝丝红晕。
听到皇女殿下这么说路明非终于抬起头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往她那边望过去。
他能把眼睛眯成极细的小缝,其中透出死鱼眼般的目光探看动静,极像是睡死了。这是路明非少有人知的绝密技能,有时候能用来骗过查寝的导员,古德里安教授来叫他去做学术研讨的时候路明非也能用这一招装作自己已经睡得很熟了,然后偷偷看老教授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寝室。
果然是穿着泳衣,白色的泳装恰好遮住那些女孩引以为傲男孩日思夜想的身体部分,腰间则系着一条薄纱的裙子。
零的肌肤也是素白色的,让人想起冬日那些被艺术家们花费几十个日夜磨砺出来的雕塑,脆弱而又有坚硬的质感,她的锁骨伶仃脚踝纤细,虽然并不高,但大腿和小腿都长而紧绷,身材也居然很有料,是某败狗兄口中“身材中等偏上”的女孩。
在那家伙看来世界上身材一级棒的女人大概全都集中在南非和古巴了,只有屁股翘得能放上一支香槟胸部大得能塞满车窗的金卡戴珊才能入得了芬格尔少侠的眼。
纱裙被窗外拂来的微风撩拨,零的双膝微微并拢,洁白整齐的贝齿轻咬下唇,似乎是被路明非那无礼而肆无忌惮的眼神冒犯到了,眼睛里朦胧着愠怒的薄雾,脸上也攀上霞一般的红晕。
她把装了另外两个冰淇淋的塑料袋挂在指尖伸在路明非面前,“你拎着,走前面。”零说,路明非重新低下了头,他狠狠地抽烟,只花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搞定了那支烟卷。
他伸了个懒腰,拍拍衣服站起来,“我听您的,殿下。”
路过零的时候他冲着女孩眨眨眼睛。
“身材不错哦。”他说,零愣在原地,直到路明非已经取走了塑料袋双手枕头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风吹起窗外红色的枫叶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白皙的素净的肩头,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才终于抬头看向路明非的背影。
那家伙的身上居然没有多少疤痕,不要死的能力不仅仅可以让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其他人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的伤势,也可以消弭那些原本几乎不可能清理干净的伤疤。
但他的背影远比另一个人更加高大、更加宽广,像是一座站在前面的山,什么东西都越不过那座山,什么东西都踏不平那座山。
——
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
路明非轻声说“我进来了”,酒德麻衣就立刻像是一条曼妙的人鱼那样从青石上跃下来,修长婀娜的身形在白色的蒸汽中一闪而逝,绘梨衣则立刻从水面探出脑袋来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等真的看到路明非了,小怪兽就欢喜地在脸上露出娇憨的笑容,然后悄悄把装着内衣和内裤的托盘推向温泉的边缘用青石遮挡起来、把脑袋以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