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从来都不会品茶。”路明非挠挠头发。
那是一种骨子里沁出来的悔恨,他和谁拼命的时候其实也会害怕的是不是?
你知道你珍视的、失去的某个宝贝失而复得,她就在那里等着你去找她,去把她从悲哀的无可抗拒的宿命中解救出来,那你当然要去找她去救她去告诉她你有多后悔你有多伤心。
这个世界上能阻挡刀剑的东西数不胜数,高山长河钢铁坚石,可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一个亡命之徒。
“校长你说世界上真的有神吗。”路明非俯下身子来打量角落里一堆蒙尘的木制工具,看上去那些东西像是管风琴的部件。
“不会。”昂热示意路明非坐到自己的身边,
“他们抓不住我。”
路明非愣了一下和诺诺对视一眼,同时接过酒杯。
校长下午茶是卡塞尔学院的传统节目,据说从来都只会邀请最优秀的学生参加。这对学院中那些放在外面任何一个都能被称为天才的学生来说是莫大的殊荣,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机会受到邀请,即便有也只会在自己的本科生涯中有幸收到一次邀请。
“我们在东京街头遭到蛇形死侍群的袭击,这次袭击事件已经被证实其实是由猛鬼众策划,目的是为了抹除那些能够对他们的神造成威胁的人。只不过猛鬼众低估了我们这支小组所拥有的力量,不但在袭击中活下来,还杀死了所有的蛇形死侍,导致猛鬼众在豢养死侍的事实被曝光在校董会的眼中。”
“学院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议案,我们的力量会逐渐渗透到日本,蛇歧八家也做出了让步。”昂热眯着眼微笑,只是那微笑却异常冰冷。
“如今你看到了,明非,政治就是这么肮脏的东西,我们甚至能够为了在日本的利益向蛇歧八家妥协。如果是曾经密党的时代,那个名为猛鬼众的组织胆敢利用无辜的混血种制造死侍这种既不被龙所认可也不被人所认可的东西,由元老们领袖的狩猎队会像是狼群一样涌入这个国家把任何和那件事情相关的人和势力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昂热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缅怀,虽然是他亲手开启了学院的时代,可有些时候密党的铁血手段依旧让他难以忘记。
<div class="contentadv"> “我对你们的政治并不感兴趣,校长。就像曾在芝加哥遭遇诺顿的那一次,我不在乎校董会怎么掌握青铜与火之王的踪迹的,我也不在乎校董会要从我的手中拿走七宗罪。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路明非双手按住桌面,身体微微前倾,双眼微眯着看向昂热,
“目的,我们是否都能达到我们希望的目的。”
昂热为自己点燃一支雪茄,短暂的沉默中雪茄的轻烟缓缓上升,笼罩了他的双眼。
“你想做什么?”昂热问道。
“我希望学院能够将力量完全涉入东京这个战场。”路明非轻声说。
昂热花白的双眉紧皱,他注意到路明非将东京视作战场,这意味着这个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潜意识中认为学院在日本已经没有盟友了。
如果蛇歧八家也成为他们的敌人,那么以如今学院在东京的力量将很难与这些日本人抗衡。
校董会乃至于整个卡塞尔学院都不知道蛇歧八家这些年来拒绝与外界产生过于亲密的联系究竟是在隐藏着什么秘密,但昂热知道得一清二楚。
每一个纯粹的日本混血种的血管里都流淌着曾经能够和那位黑色至尊在同一片天空下征战的白王的血液。
蛇歧八家拥有远超世界绝大多数混血种组织的力量,甚至可以说他们的身后站着整个日本政府。
其实如果没有必要,连昂热也不想和蛇歧八家开战。
“这不现实,即便是我能够在执行部的调派委任书上签字,校董会也不会同意将整个卡塞尔学院和他们的家族一起拉入战争的泥潭。”昂热摇了摇头,用捏着雪茄的那只手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诺诺忽然清了清嗓子:“校长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侧写对吗?”
“当然,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发现你的能力时曼斯教授的喜悦,他说你简直是个天才,是上天赐给学院的珍宝。”昂热笑容轻快地说。
“我能捕捉到一些和校董会知道的事实完全迥异的蛛丝马迹,这些蛛丝马迹在时间的长河上游被编织,悬挂在激荡的浪花上。你们都是这条河里的鱼,眼睛永远盯着前面所以看不到,可我是飞鸟,我能俯瞰那张网,虽然不那么清晰,可我能确定蛇歧八家和那次的死侍袭击事件脱不开干系。”
听到诺诺这么说,校长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准备怎么做?”昂热并不打算询问前因后果,也不准备知道诺诺究竟发现了什么线索,他只是看向路明非,想知道路明非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路明非和诺诺都愣了一下。
“我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也算不上什么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