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曲院便名声在外。过几日的赏花宴是特地为临安夫人小姐举办的宴会,华珑作为临安知府的嫡女自然是在受邀之列,早早的就收到的请柬。
苏元娘闻言着急,忙道:“你怎么能不去,你要是不去陈婉如还真以为你是怕了她。她这几次见我都要拿珍宝阁和花楼的事笑话我,我都快被她气死了。她还说要跟你比琴艺,我便说她输不起就要换一样来,你可得去帮我气气她!”
华珑心里不住叹气,之前邵华珑不过是与陈婉如有几句口角罢了,在自己眼里都算不上什么事。但苏元娘还是小姑娘,自然争强好胜。
华珑突然有了主意,既然这个陈婉如与苏淮宁有些瓜葛。就可以拿他俩的事做文章把亲事给推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楚他们的关系。
况且苏元娘在陈婉如面前放了狠话,自己要是不去怕是驳了她的面子惹她生气。想到这里华珑便答应了苏元娘同去赏花宴。
到了赏花宴当日,华珑寻常打扮就出了家门,在马车里睡了一路。马车到了街口驶不进去了,堵在街口。直到华珑睡饱了,车还堵在街尾,绿桃刚替半梦半醒的华珑补了口脂,就听到马车外苏元娘的声音:“华珑,是你吗?”
绿桃忙掀了车帘迎苏元娘上了马车,华珑看她头上已有了薄汗,问道:“你家的马车呢?”
苏元娘喝了一口绿桃递过来的凉茶水,喘道:“我家马车本是从东大街过来,竟过不去,又绕到这条路,更是停在路口便进不来,我就下车走过来了,没想到你也堵在这里。”
华珑闻言诧异:“今日怎来了那么多人?”
“戚夫人今日也来了。”苏元娘的脸被晒的红扑扑,怕华珑没听明白又解释道:“戚夫人是京上正阳公主的老师。但凡临安有些脸面的夫人小姐都来了,想在戚夫人面前露脸。”
华珑自然知道这个戚夫人,戚氏出自高门望族,听闻祖上是前朝皇室。年轻时就是京都有名的大才女,后来成为了先帝最宠爱的正阳公主的教养老师,编写了《德善》的女先生。京都的闺阁女子别说是在戚夫人门下学习,哪怕得到她的一句提点,也会被京都贵族当作幸事,若是女子得到戚夫人的夸赞,必然会变成一女百家求的局面。不过自己前世并没有见过这个戚夫人,戚氏在自己进宫的第五年归乡荣养,自己和她并无太多交集,但听闻戚夫人曾在人前形容前世的自己“过慧甚慎”。
华珑听说后,琢磨许久也想不出戚夫人的意思。
华珑心中恍然,原来戚夫人是临安人。
好不容易过了一炷香,马车才又开始动,不一会马车就驶进了曲院,到了二门华珑和苏元娘下车后便有丫鬟来领路。
走到临近花园处,远远的就听见莺燕婉转的喧闹声,华珑探头瞧了一眼,都是与自己一般大未出嫁的闺阁女子。想必夫人们都在另处。
坐在小姐中间众星捧月的陈婉如远远的瞧见华珑和苏元娘,领着一众姑娘走到华珑的面前堵人,讽笑着说:“邵华珑,我以为你不敢来。”
陈婉如早早就来了曲苑,除了因着母亲的吩咐要在戚夫人面前露脸之外,便是要来找华珑的麻烦。
华珑第一次和这个陈婉如打交道。打量了眼前这个女子,不过十四五岁,容貌俏丽。穿的十分明艳。脸上却是得意之色,全然没有了那次在马车外见到她,她与苏淮宁说话时的羞怯。
华珑没有搭话,苏元娘却横眉怒眼道:“我们有什么不敢来的。”
华珑不想在这种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陈婉如争锋相对,就笑着对苏元娘说:“曲院风景别致,与临安其它园林院落大不相同呢。我们去别处看看。”
陈婉如见华珑不理她,面上挂不住,声音就高了几分:“你莫不是怕输?我要与你比琴艺,怎知你不肯。想必上次背诗不过侥胜罢了。”
周围有小姐见状就小声劝华珑道:“不如算了罢,婉如的父亲是京上陈大人的本家当家老爷。”
华珑心中暗笑,那开口的小姐假意劝慰,实则威胁。若今日自己想低头了事,怕不仅仅是道歉就能让陈婉如轻易放过,想必更有折辱人的后招。
这小姐口中所谓的京上陈大人陈光不过是中书舍人,与爹爹邵凌都是四品官职,不过陈光是京都官员,天子近臣。邵谦却是地方官,在旁人眼里高下立判。这个陈光前世多方托人才拜在了万相门下,最后还是由万相提拔到了这个位置,华珑偶尔见过一次,陈光对自己毕恭毕敬。如今换了个身份,陈家旁支的女儿竟也能对着自己冷嘲热讽了,不得不感叹风水轮流转。
华珑不打算再与她争论,也不气恼。她上辈子在宫里受过的气多了去了。若要事事放在心上计较,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谁知道那陈婉如还是揪着不放,在背后说道:“邵华珑,你样样都不如我。往后也是!”
华珑实在想不懂,为何这个陈婉如要与自己过不去。
本想置之不理转身离开,余光却看到长廊末处有被挡住身影,估摸不止一人。华珑心中有了计较,便笑着对陈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