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苒由着陆霆渊抱了一会儿。
一是因为他现在情绪太不稳定了,忤逆他反而适得其反。
二则是因为她腰椎疼得离开,根本没力气反抗。
她这样的沉默,在陆霆渊看来,便是顺从,以及默认。
他把脑袋搁在她肩头,靠了好一会儿,鼻息间全是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从未像此刻这般,贪婪地感受着她。
他拥抱的姿势,其实对纪清苒的腰椎很不友好,她缓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陆霆渊。”
他没理,自顾自又抱了一会儿。
她无法,只能提醒他:“我腰疼。”
他这才有所反应,直起了身,问她:“刚才撞那一下,严不严重?”
“没事。”
她猜到一点他情绪波动的原因,但那太难以启齿了,她选择假装不知道。
只和他说:“该下车了。”
他“嗯”了一声,先下了车,又转到另一边去抱她。
她不肯,但拗不过他,被他像抱小孩似的一路抱上了楼。
去早就准备好的“婚房”。
陆家基因好,陆霆渊和陆唯安都是大高个,被他这样抱着,纪清苒看起来好不娇小。
在电梯里遇见邻居,对方见他怀里抱着个女孩,还以为是苏依依,笑着打招呼说:“很久没见依依了,这是出院了吗?”
恰好纪清苒的这时候露出来,邻居见她不是苏依依,愣了下,下意识问了句:“她是谁?”
“我的未婚妻。”陆霆渊表情冷淡地看着他,“有事?”
他五官硬朗,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显得很不好接近。
对方尴尬的笑笑,不敢再说什么。
陆霆渊把纪清苒抱回了“婚房”。
他把她放在吧台上,顺手拿了靠垫给她,并不许她下来,拉过她两只手,环在自己脖子上。
而他的手,也放在她腰上。
既给她支撑,也向她索取温暖。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拥抱了好一会儿。
陆霆渊才缓过来,语气冷淡地开口说:“我妈那个助理,实际上,是她新养的小奶狗。”
纪清苒没表现出来惊讶,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落地感。
许星河和丈夫感情不睦,并不是多么隐秘的事。
夫妻两个在公司里斗得水深火热,想瞒也瞒不住。
何况谁也没有要瞒的打算。
“那不是我妈养的第一个小奶狗。”
陆霆渊看着她,自嘲地笑起来,“我印象里,她三四年就会换一个养,腻了就换个更新鲜更年轻的。当然,钱上面,她也不会亏待他们,所以她身边,多的是想要上位的男人。有的,比我还年轻呢。”
纪清苒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管是谁,遇到关系破裂到这个地步的父母,大概都会不好受。
“你是不是觉得我爸挺可怜的?老婆公然出轨绿他。”
陆霆渊扯着嘴角,笑得十分诡异,“他活该。你以为陆唯安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他说着,挑了挑眉梢,“唯安,心里唯有余安安。”
纪清苒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余安安是谁?”
“我爸的初恋,陆唯安的亲生母亲。陆唯安算是我爸的私生子,只是余安安生下他的时候,我爸还没和我妈结婚。爷爷奶奶想拿钱让余安安离开我爸,她很有骨气,扔了陆家的钱,哭着跑出陆家,在路口出了车祸,当场殒命。”
“我爸娶了我妈,婚礼刚一结束,就当着我妈的面抱出了陆唯安。我妈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从那天后,她身边的小奶狗,就越养越年轻。”
这大概算是陆家最大的秘密了。
纪清苒无意打听上一辈的八卦,可陆霆渊主动都讲给了她听。
她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低头,朝他靠近了一些,叹着气好心安慰道:“长辈们的事,就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你早已经独立,并不用依附他们,他们之间怎样的爱恨情仇,都再不会碍着你什么事了?”
陆霆渊沉默了好一会儿。
以至于纪清苒觉得他情绪很不对劲,隐隐冒出些不好的想法。
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声音很轻地“嗯”了声。
“你说得对,都过去了。他们怎么样,都碍不到我了。”
他站在她双腿之间,她又正低头安慰他,看上去,像是主动要索取什么似的。
他便抬起头,托着她腰,重重吻上去。
这个吻发生得很突然,纪清苒来不及拒绝。
他吻得很用力,结束的时候,她嘴唇上酥酥麻麻地疼。
他却因此心情好转起来,依旧搂着她,挑眉笑着说:“你看咱俩是不是挺像的?我们都父母健在,却都是爹不疼妈不爱的境遇,是不是天生就应该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