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窗受了风寒，大病一场。

好在他命硬，没有死，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

之后又活蹦乱跳。

说来也巧，那个女裁缝居然主动找上门来，带着大老板来拜访张小窗。

而这个大老板是做鞋袜生意的。因为听说张小窗对玉足对绣花鞋很有研究，便请他帮忙设计绣花鞋。

张小窗当然求之不得，他每设计一双鞋就需要让女子来试穿，他就可以欣赏女子的玉足。

不过老板跟他定下了一个规矩，只能用眼睛看，不能用手去摸。

张小窗也答应了。

后来老板到京城来做生意。

张小窗便跟着从杭州赶到京城。

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迅速出名。

很快，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喜欢玉足。

像他这种痴迷玉足但是为人重情重义、信守承诺的人，实乃罕见，其人品无可指摘，所以人们都调侃他为痴人，而非辱骂他是流氓。

……

这便是茶博士的叙述。

黄鹂点点头，轻声评价道此人有点意思。

她支付了茶钱，离开茶楼，想去找韩湘，把张小窗的趣事跟他说上一说。

走了几步路之后，她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她假装不经意继续往前走，突然猛地转身，果然又发现了张小窗。

张小窗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她没好气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还想看我的鞋吗？”

张小窗满脸通红，把视线撇开，但是又时不时地偷偷打量黄鹂的脚。

黄鹂叹道：“本来听完茶博士说你的事情，我以为有夸张的成分。现在发现，他说得还是太保守了，你果然是个痴人。”

张小窗喃喃自语：“他们又在嘲笑我了。”

黄鹂走到他的身边问道：“可是茶博士没有说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女子的玉足？究竟有何缘由？”

张晓窗苦笑道：“喜欢便是喜欢，哪有什么缘由？好比酒，有人嗜酒如命，有人滴酒不沾。天生便是喜欢，或者天生便是厌恶。”

黄鹂笑了笑，说：“我不相信，我觉得你肯定有某种原因。如果你肯告诉我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鞋子送给你。”

张晓窗立刻瞪大了眼睛，问道：“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估计不会相信我的话，反而会更加嘲笑我。”

“你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是我见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可不少。说不说由你，信不信由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当一个有趣的故事听。我正是因为喜欢听故事，才到这座茶楼来。”

张晓窗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说：“如果姑娘不取笑我，那我可以跟你说上一说。我请你喝茶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晓窗便引着黄鹂走进一家茶楼，特地挑了个雅座。

两杯茶下肚，张小窗这才打开话匣子。

“此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我才是个十几岁的读书少年郎，意气风发。我喜欢一个女子。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女子的父亲嫌弃我家境贫寒，不同意我们俩之间的婚事。我便说我要去进京赶考，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到时候他不得不从。于是我便前往京城。可是天下读书人何其多。我只不过是在一个小地方略有才名，眼见全天下的顶尖读书人都汇聚在京城，我这才意识到以前是坐井观天。我考了十年，一无所获，浑浑噩噩回到老家。”

“那女子叫什么？嫁人了吗？”黄鹂问道。

“她叫吴小小，没有嫁人。”张晓窗道。

“看来吴小小还在等你，而且顶住了父母的压力。”

“不是吴小小的爹妈不想把她嫁给门当户对之人，而是因为吴小小得了重病。谁也不想娶一个药罐子回去。大夫说她活不了几年了。而她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等我。我终于回来了，她跟我说了几句话，便扛不住了，一口气即将散掉。唉，是我误了她。”

黄鹂心想这是一个痴男怨女的故事，跟玉足有什么关系？

只听得张小窗继续说：“她在临终之前，告诉我一个秘密。”

张小川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黄鹂连忙问道：“什么秘密？”

“她说她并不是父母亲生的，而是父母捡来的。而她不是正常人，而是来自海外神秘国度的人。”

“海外国度？波斯？”

“非也。她说她们这个族群的人没有绝对的生死。当一个人要去世的时候，就把自己埋在地底下，一段时间后，四肢和躯干的分离，只剩一只脚。过个几年，这只脚就会重新长成人，从地里钻出来。只不过这时候钻出来的人的样子，和她死之前的样子有所区别，而且只能保留上辈子部分的记忆。她说她经历了数十次轮回，每次都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去世。而在她几百年的岁月当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