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赵金只是听到只言片语，并不清楚真相细节。

黄鹂闻言心喜，说：“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韩湘、黄鹂便和赵金夫妻一起前往黄豆地，看看这个传说中的银子成精。

此时已经入夜，赵金打了一个灯笼。

天上的星星被乌云遮住了。

韩湘前方的夜色像团化不开的浓墨。

赵金提着的灯笼时常晃动，晃得前方的路明一阵暗一阵。

而韩湘和黄鹂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人面豆斗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居然又出现了银子成精……

没过多久，四个人来到黄土地，韩湘看到一大群人。

虽然是夜晚，但是有人点着火把，也有偶尔漏出来的星光。

韩湘在火把摇曳的光斑里，看到一大群人，众星拱月围着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

想必他就是赵金嘴中银子成精的人。

韩湘黄鹂问了附近几个人怎么回事。

他们的说法和赵金一样，都说有个人在黄豆地挖人面豆，突然踩到一个人的身子，而这个人立刻爬了起来。

这个人像是被人埋在这里，但是没有埋多深。不然的话早就憋死了。

此人起来后，弯腰呕吐，从嘴巴吐出许多银子，接着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掉落出许多银子。

村子里的人都是泥腿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不过这黄豆地向来诡异，之前黄豆苗散发血腥气，后来黄豆长出五官，再后来吃了人面豆能用眼泪化成铜钱，如今可能出现银子成精。

韩湘黄鹂都怀疑银子成精是假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可是这么多人信誓旦旦，他们都亲眼看到身材佝偻的男人往外吐银子。

韩湘思考着，此人是怎么做到的？

赵金盯着身材佝偻的男人看了半天，突然说：“咦，这个人不是冯二虎？”

韩湘问道：“冯二虎是谁？”

赵金答道：“冯大牛的弟弟！当初冯家兄弟都出去当兵，冯大牛被砍掉了一条胳膊，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回来。他的弟弟冯二虎生死不知。没想到现在出现在这！”

赵妻点点头，说：“的确是他！不过，比起以前苍老憔悴了许多。看来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经赵金夫妻这么一说，越来越多人分辨出他就是冯二虎。

冯二虎浑浑噩噩、失魂落魄，过了好半天才慢慢恢复神来。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面对周围人的询问，半天没吭声。

韩湘观察着这个浑身裹满湿泥的人。

冯二虎突然呼吸急促，胃肠痉挛而呕吐。

他吐了好几次。

每声呕吐都带着黏腻的水响。

附近的人听得纷纷皱眉。

赵金围了上去，他的灯笼照亮冯二虎的侧脸。

韩湘看到冯二虎的喉结诡异地凸起，一枚沾着血丝的银锭"当啷"坠地。

银子大概有指头那么大。

人们纷纷惊呼。

又出来银子了！

这值不少钱！

冯二虎捂住他的嘴巴。

指头缝里渗出胆汁。

接着他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一般人在呕吐的时候都容易带出鼻涕眼泪。

很显然，冯二虎此时极其痛苦。

赵金走上前，替冯二虎扒掉身上的泥土，帮忙拍着他的后背。

而赵妻拿出一块手帕，替他擦拭。

冯二虎目露感激之色。

他看清楚赵金的脸，叹道：“谢谢赵哥。”

赵金这才问道：“二虎兄弟，你这是咋回事？怎么从地里钻出来了？”

冯二虎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本来在一个山洞，晕晕乎乎睡觉，突然被人踩了一脚，然后醒了过来，看到地上有几颗豆子，豆子长着人脸！把我吓死了。接着我听到其中一颗豆子开口说人话，说要借我的嘴给村民们送银子，然后我就吐了。每过一会儿就要吐一次，难受极了。”

话音未落，又有两颗银锭从冯二虎褴褛的衣襟里滚落。

这两颗银锭在火把和灯笼的照耀下，泛着洁白的幽光。

人群爆发出贪婪的喘息。

随便其中一颗银锭子，就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快快活活过好几年的滋润日子了。

但是这些银子来历诡异，大家不敢轻举妄动。

冯二虎笑了笑：“想起来这些钱不是我的。想必是神仙的。我还听到豆子跟我说，银子分给大家，见者有份。大家都拿吧。”

村民们都没动手。

因为冯二虎面部狰狞，满身伤疤，身上散发着难闻的信息，衣服上都是血，看起来像鬼一样。

“你们都不敢拿？那我来帮你们分。”

冯二虎用手指了指赵金夫妻，又指了指了指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