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就在我住的小区对面,我黑着脸往回走,时熸则是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身后。
回去我再跟他算总账!
一进小区,我便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是邹行南的,他怎么又来了?
我走上前,趴在车窗看了眼,但这车似乎贴了保护膜,怎么都看不到里面。
“你看够了吗?”邹行南竟然从后座走下来。
我侧着脸看他,同时也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恢复常态,“你怎么来了?”
“找你啊。”说完,邹行南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指了指我的身上,“你被火烧了?”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然后摆摆手,“一言难尽,我们上去说吧。”
我把在地下道的事情都和邹行南说了,他听了之后只是沉默,并未开口。
同时,我也想起那个叫齐豪的男人,便又问道:“你之前说,幸存者又两个人,分别是你和来子鸣,那,齐豪呢,他还活着吗?”
“嗯,他,还活着。”邹行南说。
而我也有些意外,因为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我以为他之前不说是想隐瞒着什么。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和我说?”
邹行南没回答我,他站起身走向阳台又说:“齐豪不算是参加了那个游戏……”
“你们那时候也都二十多岁,成年了,没吃过猪肉那还没见过猪跑吗?哪有什么招灵是往地下倒汽油的,来子鸣当年的所作为分明是谋杀啊!”
“谋杀?”邹行南看着我,那张脸没什么表情,就是略显阴郁。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难道他们当年是合伙杀人了?想到这一点,我连忙扯了扯时熸,这货不是说过,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会帮我吗,赶紧的保护我啊。
把目光投在时熸的身上,结果这家伙完全无动于衷,邹行南也注意到我的不自在,他走到沙发前缓缓的坐下,先是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一本正经的看向我:“所以,你,还想说什么?”
“你们杀了人!”
“杀人?呵呵……”邹行南突然笑了,“那你觉得我们真的杀人了?”
“你问我?拜托,这是你们的事情啊!”我有些无语,甚至想揍他。
“可你不是卷进来了吗。”邹行南说的理所应当,就好像,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卷进来似的。
还没等我说什么,一直沉默的时熸开口道:“你求人帮忙,就是这个态度吗?”
邹行南没想到时熸会插话,他愣了两秒“求?我还用的上求人吗,等价交换,我也是付了钱的。”
“那你付钱了吗?光是会说六位数,等价交换,倒是把定金付了啊,用嘴说,长嘴的,不是哑巴,都会说。”
邹行南:“……”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时熸,难以相信这些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大约过了一会儿,邹行南拿出手机,二话不说的给我转账两万元,听着手机的提示信息,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其实你也……”
“帮我超度晴柔后,剩下的尾金,我会一次性付清。”
“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时熸便抢先说:“那你也如实相告。”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话语,邹行南竟然没有生气,他将手中的烟别在耳后,从他的口中,我才得知,原来晴柔和来子鸣在很小的时候就订了亲。
晴柔是个中日混血,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她本名叫做,高野晴子。
本来,她也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也喜欢公仔布偶洋娃娃,可她真的太喜欢来子鸣了,为了融入她的圈子,干脆把自己的喜好都改变了,
相对于她的付出,来子鸣根本无法体会,他从来都不喜欢给予,只喜欢享受着别人的付出。况且,他一直都不喜欢这个晴柔。
想起之前在那个地下道看到的环境,难道是,只是因为双方父母强行逼婚,这才让本就不喜欢晴柔的来子鸣而动了杀心吗?
可我真的不理解,就算是不喜欢,那也不至于杀人吧!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时熸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因为他说:“你有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叫晴柔的女人火化,入葬?”
“为什么这么问?”邹行南有些不解。
“因为,只有死后无法入土的人才会心中有怨念,才会成了魔!”
“不……不是鬼吗?”
“当然不是!”时熸否定道,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别动!”
听了我的话,这俩人特别默契的全部一动不动,而我的视线则是落在邹行南身上,他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我要伸手的时候,时熸却制止住我的动作,“不能乱碰的。”
“他……”
“我怎么了?”见我们俩的神情都有些严肃,邹行南十分紧张,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时熸开口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