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动得很快。

京城的几个小型展会，本来顾家是主力站台。

但就在沈鸢打完那通电话的第二天，顾家的人被撤下了。

展位空了一排。

沈家的人顶了上去。

不过短短两天，京城商圈开始议论。

“顾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站台被换了？”

“沈家是不是开始反击了？”

一时间，风向微妙地变了。

这场科技展会，原本开幕式由顾家旗下的一家公司主讲，主位早就定好。

结果当晚发布新名单，主讲人换成了沈家。

理由是主讲内容方向调整，选择更匹配的合作方。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场面话。

现场来了一批投资人。

顾家的人刚坐下，就被工作人员请出主位。

连递话筒的服务员都换了方向。

最尴尬的是——

顾家带来的一位外宾，被安排在了角落位。

连投影介绍页都没他们公司。

顾家相关的宣传页，一夜之间从会场撤干净。

主屏幕上，沈家的logo闪得锃亮。

有人拍了照，发到圈子里。

底下评论一片：

“顾家被赶下去了？”

“真的假的？”

“太狠了。”

“沈家不愧是老牌世家，出手够快。”

“顾家还是太嫩了。”

但这股风刚吹了两天，第三天就被强行压下。

几家和沈家合作的科技媒体，同时收到匿名举报，说沈家某技术项目造假，还放出了模糊截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展会的高层突然又发布消息，说下一期的主场回归原议程，顾家重新主讲。

沈家这边措手不及。

一名本来答应站台的学者临时缺席，说航班取消了，时间有变动。

实际上，是顾家找人私下拜访，给了对方更多资源。

李秋莲气得在电话里砸了水杯：“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鸢握着手机，冷静地听完，没多说什么。

她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没事，妈，我让贺京辞那边顶上。”

顾家动作快得惊人。

短短两天内，沈家被压了一头，连带着京圈里那点风声也安静了不少。

有人开始私下说：

“沈家是不是撑不住了？”

“顾家这次，真的压得住人。”

这时候，顾之言出手了。

他没有亲自出面。

而是找了个中间人，带话。

贺京辞前脚刚出门，后脚小陈就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手机。

“沈小姐，对面那边……说想和您聊聊。”他语气有些迟疑。

沈鸢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没动。

小陈咬了咬牙：“是顾之言，他说，不是来闹的，只是想谈个条件。”

沈鸢轻轻抬眸。

“他想谈什么？”

小陈低声说：“他说……可以让顾家这边从非洲项目上撤回一部分人手，不再干扰你们。”

“但沈家要在京城那边，退一步。”

“比如，撤掉展会上的控位，接下来的所有展会，都要把主讲位让出来。”

“换句话说，是让你们给点面子。”

“他说，只要沈小姐答应，以后他不会再干涉这边的进度。”

沈鸢听完，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她只是淡淡地说：“他这算什么？拿着破东西来恶心人？”

小陈低声：“他说……只是希望和您单独谈谈，要不沈小姐，我先出去，你跟他……”

沈鸢收回目光，立刻打断她的话：“告诉他，我没兴趣跟他谈，他要是想谈生意，就去找我爸；想谈别的，那就免谈。”

“以后别把这种话带来我耳边，小陈，这种电话以后一律交给贺京辞来处理。”

她语气平淡，但每一个字，都砸得特别干脆，故意让对方听见似的。

小陈点了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走出门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沈鸢一眼。

那个坐在文件堆里、神色从容的女人，眼神清亮如常，没有一丝慌乱。

走出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手机。

“她怎么说？”顾之言的声音懒懒的，带着点疲惫，却还是带着笑意。

小陈低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

“顾先生，我们沈小姐说，她说没兴趣跟你谈。”

话音刚落，房间安静了几秒。

顾之言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像是没听清一样。

“什么？”

小陈声音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