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长睫微颤,想要挣扎,刚有动作,被霍斯礼猛地扣住两只手腕。
她手里的药膏、棉签一类的东西,被他三两下从她手里取出放到一边。
他扣住她两只手腕的手越过她头顶,高大的身躯下压,与她四目相对,离她愈发近。
那阵由衣物散发的浅淡木质香沾染到他身上,此刻,也逐渐染在她身上。
太近了,似乎已经很久没距离他这么近过。
只是以往,她和他挨近,她觉得的大概是害羞。
但此刻,与霍斯礼离这么近,姜沁只觉得紧张和恐惧。
他要做什么?他,他想做什么?
姜沁心脏加起速,一下两下,越发快,越发凶,紧张和恐惧像两只恶魔,不断侵扰着她的心和头脑。
她的心脏开始跳如擂鼓,她想逃,可两手被扣,两腿也因这姿势被遏制朝他发力。
她挣脱不开,深知自己眼下身体情况,也不敢太过用力挣扎。
一种绝望的恐惧笼罩上来,姜沁脸色发白,心头大乱,慌乱间呼吸都急促。
紧张之间,眼前男人英俊的面孔,似乎都要和童年时期那张令她噩梦多年的面孔重叠。
然而,忽地,姜沁整个人怔住,眼睫毛都忘了颤。
一个吻,格外温柔的吻,落在她唇瓣上。
一下,两下,连续不断的温柔的安抚性的啄吻。
姜沁一愣,好一会儿才敢抬眸,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确认过后,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就涌上来,继而双手再度乱动,挣扎起来。
亦是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斯礼,是你在里边吗?”
声音并不算陌生,是霍斯礼的母亲,袁莲清的。
被霍斯礼压在身下亲吻的姜沁连忙要回应,好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正开口,霍斯礼猛地俯身,吻住她。
太过霸道,如果说刚才的吻只是上了几碟开胃小菜。
那现在的吻,大概便是进入了主食阶段。
“霍斯礼!”姜沁努力好半天,这才有机会偏开头喊了声他名字。
可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就再度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钳制着下巴,深深吻住。
纠缠不休。
太久没接吻,肚子里又揣着宝宝,她哪受得了他这样蛮横的亲法?
姜沁又气又恼又怕。
好在门外袁莲清没听见回应,也没放弃。
敲门的动静还比刚才打了些。
叩叩声,变成砰砰声。
“斯礼?斯礼?你在里边吗?你大哥治疗腿伤的药贴昨天的时候放在房间里忘记拿出来了,你开开门,妈拿下药贴,先给他敷上,不然待会儿拍照不好拍。”
听见这声,姜沁再度挣扎。
“够了…别!”
可话说得断断续续,一下子就再次被霍斯礼霸道专横的吻堵住。
并且不知是不是姜沁的错觉,这一下,霍斯礼亲吻的动作似乎更凶了。
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想起之前霍斯礼曾经说过她做梦叫了驰深,姜沁心里蓦地腾起一团酸涩感。
所以,他这是在吃醋?
只是,吃醋。
眼前浮现昨天离开那医院时看见的景象。
霍斯礼的手,很自然地扶住黎雪倩的腰,还好一会儿没松,与黎雪倩四目相对着。
姜沁只觉讽刺。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吃醋?
她和霍驰深统共没见过几回面,何况她又不是傻的,不会不清楚当时害她的幕后使者是霍驰深。
但他和黎雪倩,确实真真实实,被她亲眼所见的。
哪怕如今,他正在网上维权,看起来像是在向所有人说他和黎雪倩并不存在着男女关系。
但,这能说明什么?说实话,这真的并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很多不要脸的人做了坏事,不到证据确凿,当着众人面,受害者亲自甩在对方脸上的那一刻,那些坏人,都是不会承认的。
相反,他们恰恰还总喜欢证明自己也是受害的。
再来,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豪门里弯弯绕绕太多,她虽然不是从小浸润在豪门,可与他隐婚的这四年,却是跟着见识到了不少人不少事。
光鲜亮丽和污秽不堪,她太清楚,这两种状态,不过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罢了。
上一秒,那些贵公子想让自己变成无情无欲的禁欲系,那就能立马出来一溜儿的报道。
他们想营造自己情场失意颓败不堪的样子来迷乱商场上竞争对手的法眼,就能立马有人将他们包装成颓败不堪的忧郁少爷,说他们正经历了什么情伤。
因为有钱,大多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为所欲为、肆意妄为。
将众多网友,乃至他们同个阶层的人,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