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手掌还大的包子,他两口就进肚,红烧狮子头,也是一口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少天没吃饭了。
不过他吃的虽快,但吃相并不难看,也没有吧唧嘴。
陆景舟把桌子上的食物打扫干净,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部队条件有限,我们平时训练强度大,体力消耗快,确实吃的不好,但比起外面的人,已经好多了,现在全国都差不多,你生孩子辛苦,要多补补,明天我去给你抓几条鱼。”
村子附近有河,河水虽不湍急,河面却宽,并不好打,要不然鱼货也不会出现在黑市,就因为难得。
“你不要对自己太苛刻,偶尔跟战友去外面的大食堂改善一下伙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把身体拖跨了。”
陆景舟听到这话愣了下,深邃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雾气。
陆母就不会这样说,每次他回来,陆母都要说一遍家里生活有多不容易,要他多寄点钱回来,还说他在部队上没什么开销,一定有攒到钱,甚至都叫他不要留私用,全部寄回来。
却从不问,他在部队苦不苦,累不累。
“媳妇,你对我太好了。”
“啊?”
这就叫好?
这小子以前真有那么可怜?
晚上,点了油灯,小豆芽白天睡多了,这会醒了,还不会说话,就睁着俩大眼珠子左右好奇的看。
陆景舟把她捧在手臂上,笨拙的哄着。
江月就着蜡烛的光亮,趴在桌边喝鸡汤。
她往里加了盐,又放了些米,熬鸡汤米粥。
做的多,她自己吃了一碗,本来要给陆景舟分一碗的,可他死活不肯吃。
屋子里也没有油灯,唯一的蜡烛也只剩下一小截,还是她从空间超市拿的,反正陆景舟也看不出来。
院子里也没有水井,大队那边的院子才有一口老水井,吃水需要过去挑。
可他们分家出来,哪里有水桶,只有一个她用来洗澡的木盆。
等她吃好了,陆景舟把孩子交给她,就出去借水桶去打水,打来烧了一锅给她洗漱,剩下的都存在水桶里。
江月是产妇,虚汗特别多,上午跟婆家人吵架,已经弄出了一身汗,要是不洗澡,她夜里肯定睡不着。
陆家舟看她的架势,问道:“你要洗澡?”
“嗯,咋了?”
陆景舟没回话,直接去厨房拎了热水进屋,又关好窗子,对她说道:“我问了村里的阿婆,她们说月子里的产妇不能洗澡,你……要不然你简单擦一下吧!”
他说完就脸红,低着头快步走出去了。
江月愣了几秒钟,不太明白他脸红个啥。
对于在前世跟老公长期分床,对那方面也没经历过的女人,实在是不能共情。
即便现在她觉得小伙子人还不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适合过日子,但也仅仅是搭伙过日子。
她可没那方面的想法。
屋子里就一张床,地上虽然没灰了,但是长时间没人住,刚打扫出来,还有一股子霉灰味。
江月洗完了回屋,见他打开睡袋,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今晚你睡床吧!”
陆景舟手上动作一顿,耳朵可疑的红了,都不敢抬头看她,“床不大,我会挤到你们,还是睡地上吧!”
江月忽然觉得他挺婆妈,便不再劝了,“随你吧!”
陆景舟铺床的手再也不下去了,一直等到江月背过身去给女儿喂完奶,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才感觉到床板动静。
这床是旧地主家的,老式踏板床,空间很大。
可陆景舟躺上来之后,空间立马就拘束了。
‘他只睡了半个身子,另外一半悬在外面。
江月感觉到身后的温热的气息,那是属于男人的体温跟味道,她有点不习惯,便把女儿往里挪了挪,自己也跟着挤进去。
“我……是不是挤到你了?”陆景舟身子更僵了。
“没有,快睡吧!明儿一早还要去镇上置办很多东西,要去的早些,不然该抢不到了,明儿你跟大队借驴车……”
陆景舟安静的听着,夜深人静,他只觉得媳妇说话的声音也格外好听,细细的,语气轻缓。
江月说着说着自己就先睡着了,陆景舟听了一会,直到身后没了动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松了口气。
这张床,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小豆芽一个人就要占三分之一,江月起初是侧着身子,睡熟了半躺开,再加上他的体型,就显得局促,空间不太够用。
屋外月光朦胧,屋内一家三口各睡各的。
此时,陆家老宅那边,也有人睡不着了。
陆老头一整晚都在床上翻来翻去,跟烙饼似的。
陆母本来都睡着了,硬是被他弄出来的动静搞醒了。
“我说老头子,你咋还失眠了呢!”
搁以前, 这老汉是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