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余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我听你的口音和陆爷爷很像,以为你也是京城人,所以就特意按照京城的口味来做的。”
“我在做之前,去请教过那些从京城来的知青,如果做的不好,你及时说,我好改善。”
裴肃:“你做得挺好!”
也不知是天赋好,还是经常做?反正不太像是第一次做。
不过这话,裴肃没说出来。
气氛再次变得安静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时余有些焦灼,也不知道裴肃信了没了。
时余越发的想找借口离开了,但她又不太敢开口,担心裴肃会觉得她是心虚逃跑。
她不由的看向陆爷爷刚才离开的方向,怎么还不回来啊?
这时,裴肃突然起身,把时余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的抱紧手中的盒子,目光紧紧的盯着裴肃。
“怎……怎么了?”
“忘了一样东西”
裴肃看了她的脚一眼,转身进了屋。
时余:“??”
没一会儿,裴肃拿着一瓶跌打万花油递给她,“擦敷于患处,每天两到三次。”
时余愣了一会儿,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脚已经快好了,不用这么破费。”
“一瓶可以用很久,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说着,裴肃将东西塞给了她,然后就在一旁修理一个掉了一条腿的凳子。
看着手里的东西,时余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裴肃虽然看着很冷漠,但对人是真的挺好的,也恩怨分明。
即便在他眼里,时余很可疑,他也不会忘了时余救过他的恩情。
想到这里,时余忍不住偷瞄了裴肃几眼,心里莫名的感到高兴。
以她对裴肃的了解,裴肃应该也是感到有些尴尬,所以才跑去找事情做。
就在她又一次偷瞄了裴肃时,她瞧见裴肃用完好的左手拿起了锤子,似乎想将门口正中间的石头锤掉。
她心里一惊,连忙劝道:“裴肃同志,你才出院,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你要好好休养,少做重活,也不要做动作太大的事,不然伤口容易裂开。”
话音刚落,陆爷爷着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肃,我都说了,不用管那块石头,这几年我都习惯了,不会被绊着,你就安生歇着吧!”
昨天裴肃帮忙挑他挑水,就已经让他胆战心惊,他劝了好一会儿才让裴肃消停。
没想到今天他才离开一会儿,裴肃就又开始了,“你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
在陆爷爷的念叨之下,裴肃无奈的把锤子放下。
而时余也顺势提出离开,“陆爷爷,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陆爷爷笑着应道:“好,你慢一点啊!对了昨天的饭盒我们都洗干净了,你记得带回去。”
“好!”
离开的时候,时余回头看了一眼裴肃,但没想到裴肃也在看她,目光深邃似谭,带着些审视。
时余心头一紧,心跳的速度突然加快,她慌乱的收回目光,脚下的伐也忍不住加快。
见她好像被吓到了,陆爷爷忍不住训裴肃。
“你吓到小余同志了,天天板着张死人了,活像是别人欠了你钱似的,你笑一下会怎么样?”
裴肃收回目光:“是她胆子小!”
……
回去的时候,时余还是走偏僻无人的的那条小路。
时余一边走,一边看着怀里的纸盒,眼睛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
沉浸在欢喜中的她并未注意到,树林中有人正盯着她。
徐白钰看着她手里的纸盒子,脸上惊疑不定。
“时二丫手里的纸盒子好像是d家的!”
那个牌子的衣服虽然不是很贵,但只有京城这样的大城市才有,时二丫这个土包子怎么会有?
难道是时余的爸爸从京城带来的?
可时建军还没有回来啊!
那是谁送给时余的?
“徐知青!”
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徐白钰的思绪。
她连忙收起思绪,露出温柔的神情,“宋大哥,你来了!”
宋肆清将一个饭盒递给徐知青,“这是马齿苋包的饺子,里面放了五花肉,很香的,你快尝尝!”
“宋大哥,都怪我不小心,伤了手,干什么都不方便,连饭都做不了,害得你这么辛苦不说,还这么破费。”
说着,徐白钰用缠着纱布的右手给宋肆清擦汗。
宋肆清愣了一下,心跳得有些快,他憨笑道:“没什么破费不破费的,你之前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你也是为了帮我干活才受伤的。”
“我要是没什么表示,那我不成了白眼狼嘛!”
徐白钰垂眸浅笑,遮住眼底的嫌弃和嘲讽。
宋肆清可真好骗,她随便演一演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