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号人。
只是不看不要紧;
这一看,可把汲黯给吓得不轻……
“陛下……”
正纠结于本次科举的状元郎——华夏历史上的首位状元,究竟该选公孙弘还是公孙弘时,去而复返的汲黯于耳边一声低语,才总算是把刘荣的注意力拉回眼前。
循声侧过头,淡定自若的一抬笔,示意汲黯直说无妨,刘荣便再度低下头,在一张全新的金黄色绢布上——右上角第一个位置,写下了公孙弘的大名。
没办法;
本次科举,无论是炒冷饭的郑当时、历史上的‘武帝宠妃’韩嫣,还是纵横家最后的绝唱主父偃、儒家《尚书》一脉根正苗红的传人倪宽,都只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
选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刘荣都会纠结:这个会不会更好、那个是不是更合适?
只有公孙弘,让刘荣根本找不到理由,将另外一个人确立为华夏历史上的首位状元。
——早在三十多年前,公孙弘,就已经是和贾谊齐名的二千石《诗》博士了。
虽然相较于《春秋》博士贾谊,公孙弘所治的《诗》含金量相对低了点,但那也是博士、也是二千石!
最关键的是:除了所治的《诗》,在含金量上比贾谊所治的《春秋》稍有逊色之外,其他各方面,公孙弘都几乎完全不逊色于彼时的贾谊。
同样都是二十岁!
同样都是因贤能闻名于郡国!
同样都在担任博士短短一年后,火速提拔为太中大夫!
虽然后来,贾谊一飞冲天,成了整个华夏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贾长沙,但也不可否认:能和贾谊在同一年纪,共同成为汉家的二千石博士,公孙弘无论是天资还是才学,都绝不比贾谊逊色太多。
再有,便是年纪和资历。
公孙弘,已经五十多岁了;
二十岁就成为二千石博士,一直到四十五岁,于太宗皇帝晚年辞官回家,继续精进学术,学习贾谊所学的《春秋》诸流派,并最终选定公羊为主攻方向。
四十七岁时,太宗皇帝驾崩,先孝景皇帝即立;
五十四岁,先帝驾崩,当今刘荣即立。
又过了两年多,来长安参加科举——算下来,公孙弘今年,已经足足五十六岁了。
倒也不是说,刘荣要在科举场搞论资排辈,搞长幼有序;
而是公孙弘在二十岁的年纪,以二千石《诗》博士、太中大夫作为起点,之后的三十六年时间,都一直在不断进步、不断精进所学。
如果这样一个人——这么一个和贾谊齐名,且学富五车的老学究,都不配成为本次科举的状元郎,那刘荣真的想不到还有谁,更配得上状元殊荣了。
都不用说旁的,就一点。
除公孙弘外,无论刘荣选定何人为状元,其他人都肯定会不服。
无论是选故人郑当时,还是狠人主父偃;
无论是选儒生倪宽,还是酷吏王温舒倪宽;
又或是外戚窦彭祖、‘武帝宠妃’韩嫣。
无论选谁,其他人都会说:凭什么?!
唯独公孙弘成为状元,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老老实实低下头,压下心中所有不甘,毕恭毕敬说上一句:合该老博士,受此状元殊荣……
“时也~命也~~~”
“想当年,公孙弘初露锋芒,却碰上了不世出的贾谊贾长沙——端的是既生谊,何生弘。”
“而今,公孙弘时来运转,起源巧合下,竟成了我诸夏第一位状元郎。”
“若不出差错,如今已经五十六岁的公孙弘,还能为我汉家发光发热二十多年。”
“反观贾谊,早已化作黄土一捧,徒惹人哀婉……”
定下状元人选,后续的名词,那就很好排了。
第二名榜眼,儒生倪宽;
第三名探花,弓高侯庶孙韩嫣——也算是为探花郎的高颜值开个好头。
而后是郑当时、主父偃、王温舒等人依次排序。
总之算是搞定了。
忙完这些,刘荣这才有精力再次抬起头,看向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汲黯。
原以为,汲黯下去转了一圈,许是发现了几个先前被忽略的人才;
却不料一抬头,便对上汲黯满带着庄严肃穆,朝考场方向一摆头。
刘荣循声望去,便见自己钦定的甲榜众人,已有至少二十人手持试卷站起了身。
不等刘荣反应过来,便见这二十多人走到御阶前,郑重其事的跪倒在地,对刘荣沉一叩首。
“民等,顿首顿首,昧死百拜!”
“恳请陛下,法外开恩!”
二十来号人,比之硕大的未央宫,显然并不起眼。
即便此刻,刘荣距离这二十来号人,也只隔着二十级长阶,也还是只能大致看清这些人的面容,却不能轻易认出谁是谁。
但也就是这二十多人齐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