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二叔的脸,红的像是烧熟了的大虾一样。
不仅是脸,他整个人都是红色的,好像刚从炼丹炉里跳出来。
胡大爷伸手摸了摸二叔,然后猛地一缩手:“我的亲二叔,你怎么烧起来了?”
二叔深吸了一口气:“踏马的,别提了。”
“崂山的符箓太刚猛了。”
“里面蕴含了大量的阳气。”
“刚才那手掌印里面,又有很多阴气。”
“我把符箓贴在肩膀上之后,这两股气就在我身体里边斗起来了。”
“踏马的,我的身体成了战场了。”
“要不是我见多识广,当机立断,把符箓撕下来,我现在早死了。”
我看着被丢在地上的符箓目瞪口呆:“可是……你之前用的符箓怎么没事?”
二叔说:“之前的符箓是便宜货,根本斗不过那些阴气。”
“每一张符箓,都消耗一些阴气就歇菜了,所以我的身体还扛得住。”
“谁知道崂山的符箓怎么这么持久。”
说话间,二叔身上的红色渐渐褪去了。
我以为他康复了,谁知道他的脸又变成了青色。
很显然,那阴寒之气又占了上风。
二叔骂了一声,咬着牙把符箓捡起来了,贴在了肩膀上。
他闷哼了一声,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然后……
二叔的身体又变成了红色的。
他把符咒撕下来,扔地上了。
我看着那张薄薄的黄纸,忍不住提醒说:“二叔,你轻点。我看这纸被折腾的有点脆了。”
二叔躺在地上,半睁着眼说:“我也有点脆了,我快死了。大侄子,帮我想个办法,我现在太痛苦了。”
我使劲挠了挠头:“二叔,你还能等我两个钟头不?”
“等我再积攒一点道气,就可以救你了。”
二叔叹了一口气:“我顶多能再坚持一个钟头。”
我:“……”
我急的在地上团团转。
急火攻心,我整个人都燥热的要命。
后来我干脆脱了上衣,趴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沉思了好一会,然后开始理顺这其中的关系。
渐渐地,我理出来了一条线头,顺着这线头,这件事越来越清晰了。
为什么……那邪物周围贴着崂山的符箓?
这说明,邪物是被崂山道士给抓了。
崂山道士抓了它之后,把它封印在地下室了。
为什么这栋楼变成了阴山派的据点?
因为阴山派发现了这个邪物。
他们顺势引入了很多贪便宜的宗族,让他们把骨灰放在楼里面,省下买墓地的钱。
殊不知,阴山派偷偷的利用他们的亡灵,来养这只邪物。
阴山派想要控制邪物,为其所用。
他们始终没有撤掉崂山派的符箓,是因为邪物还没有养成,他们还没有得到邪物的控制权。
所以,他们不敢贸然撤掉符箓,免得邪物冲出来,反噬他们。
今天我们三个人进去,应该是惊扰了那邪物。
毕竟我们三个无论本领高低,都算是玄界的修行人了。
我们身上的气息,和凡人不一样。
那邪物醒过来之后,想利用我们出去。
他打算怎么利用我们?
是了!
他知道,主动求救的话,我们肯定不会搭理。
于是,他拼尽全力,在层层束缚下,努力在我们身上按下了黑手印,在我们身上种了阴寒的邪气。
他这么干的目的,就是想用黑手印要挟我们。
我们想要活命的话,就只能求他放我们一马了。
于是,他就可以和我们交易,让我们打开他身上的束缚。
这束缚,凡人可能不会解开。而我们毕竟是玄界的人,应该会有办法。
他等我们三个倒霉鬼,应该等了很久了。
但是他没想到,我身上有道气,从内部把阴寒之气给解掉了。
只可惜,二叔身上没有道气,所以一通手忙脚乱。
误打误撞的,又被胡大爷这二货给坏了大事,破坏了崂山道士布置下来的阵法。
所以……现在这邪物算是歪打正着了。
我把这分析跟二叔和胡大爷说了,他们俩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二叔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来,生无可恋的把符箓贴在肩膀上,然后对我说:“大侄子,谢谢你,听了你的分析,我能做个明白鬼了。”
我干咳了一声:“二叔,你别这么悲观。”
“咱们弄明白怎么回事了,还怕没有救命的办法吗?”
二叔说:“怎么呢?你求他放我们一马?”
“把它放出来,让它给我把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