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边往身上贴道符,一边催我:“大侄子,你别闲着啊,赶紧呼吸吐纳,弄点道气救我啊。”
我急得满头大汗:“二叔,你别催我啊,我就够着急的了,你再催我,小心我走火入魔。”
二叔不敢催我了,他扭头骂胡大爷:“踏马的你就在旁边干看着啊?你倒是帮帮忙啊。”
“踏马的就在这当甩手掌柜的,你还想吃鸡?”
“我告诉你,城里的鸡都在防盗门里边关着呢。来这么多天了,你在大街上看见鸡了吗?”
“没有我,你连根鸡毛都吃不上。”
胡大爷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踏马的,为了一口吃的,我连尊严都没有了?”
“在狐丘的时候让人欺负,离开了狐丘还让人欺负。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然后,他满脸堆笑,十分谄媚的对二叔说:“二叔,我的亲二叔诶。”
“您老别着急啊,那什么,你的道符还有多少张?能顶到天亮吗?”
二叔说:“一贴膏药,顶多坚持三分钟。”
“一张道符,顶多坚持十分钟。”
“我现在还有五张,坚持不到了。”
胡大爷说:“那没事,你道符从哪买的?我去给你买回来不就行了?”
“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二叔,这时候咱们可不能心疼钱。”
二叔说:“这道符是我去年进京参加玄界研讨会的时候,跟一个大师那买的。”
胡大爷:“……”
他摇了摇头:“进京啊,坐高铁也来不及了啊。”
“要不然二叔你趁着脑子还清楚,交代一下身后事,银行卡密码什么的……”
二叔:“你踏马的……”
他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打的胡大爷满地乱窜。
我看的眼花缭乱,忍不住喝了一声:“消停点行不行?”
“老胡,你别踏马扯淡了。我二叔中毒了,你勾引着他剧烈运动,那不是毒发的更快吗?”
二叔一听这话,立刻站住不敢动了。
我又对胡大爷说:“你不是在狐丘看了很多书吗?”
“你用你渊博的知识给看看,我二叔这是什么情况啊?”
胡大爷说:“我初步判断,像是鬼气。这鬼气很邪,在你们肩膀上拍了一下,邪毒就进去了。”
我说:“那该怎么解毒呢?”
胡大爷说:“一个办法,是像你一样,用道气从内部解毒。”
二叔不耐烦的说:“说第二个办法。”
胡大爷哦了一声:“第二个办法,就是像你现在一样,用道符啊,用膏药啊,一点点往外拔。”
二叔:“……那就是让我等死呗。”
我说:“别着急,别着急,还有第三个办法。”
“老胡,现在二叔不能剧烈运动。我有需要吐纳,积攒道气。”
“我们俩现在都动不了,唯独你是自由身。”
“你去单元楼里边看看,看看地下到底有什么。”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东西,就有办法了,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胡大爷缩了缩脖子,把两根拐棍紧紧地抱在胸前:“我……我下去啊?那不是让我死吗?”
我说:“胡大爷,进城的时候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咱们俩意见一致的时候我听你的。不一致的时候,你听我的。”
胡大爷:“……”
他嘴里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很不情愿的向单元楼走去了。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胡大爷忽然又坐下来了,敲着脑壳说:“我干嘛亲自去啊,我不是有玩意儿吗?”
他从身上把那个纸人拿出来了。
胡大爷像是抚摸新娘子一样,十分变态的抚摸着纸人:“养了你这么多年了,都有感情了,这次你也得小心啊。”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胡大爷在纸人脸上吐了一口绿烟。
那纸人立刻就有了精气神,缓缓地向单元楼走去了。
这种老小区,一共七层。
除了正常的七层居住区之外,还有一层地下室。
现在纸人探查的就是地下室。
因为我之前感知的很清楚,那东西就在地下,八成是藏在地下室了。
我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胡大爷通过纸人,能感知的清清楚楚。
我问胡大爷:“怎么样?”
胡大爷闭着眼,低声说:“通过纸人的眼睛,我发现这里不简单啊。”
“这里面有很多阴山派的符号。”
我吃了一惊:“阴山派?”
胡大爷嗯了一声:“看来,假白象王出现在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王总的侄子找上他,完全是因为这地界阴山派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