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魏王宫
两仪殿内,歌舞升平,酒香四溢,丝竹悦耳……
曹鲲设宴款待须卜大石,端起琥珀酒杯,眼神挪移的轻笑道:“须卜大人,你坏啊,你这个人太坏!”
此言一出,须卜大石握着酒杯的手颤了一下,满脸不解道:“魏王何出此言啊!”
曹鲲冷笑道:“借粮之事,明明可以私下商议,你却要大庭广众地说出来,你们戎族是不是想逼的本王与大乾翻脸啊?”
须卜大石闻言,心中一凛,神情惶恐道:“魏王!这是天大的误会,老夫绝无此意!”
曹鲲轻笑道:“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本王对戎族还是信任的,希望与戎族世代交好,永结同心,这粮食,本王会借。”
须卜大石闻言,激动不已,起身作揖,连声道谢:“谢魏王!我戎族上下,永记大恩!”
曹鲲抬起手:“不过,这粮食不会白借,毕竟,这粮食也是我治下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本王也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既然草原发生雪灾,牛马定然无草可食,与其被饿死,不如送到本王治下换粮如何?”
须卜大石闻言,心中一沉。
这个时候以牛马换粮,必然是亏本的买卖。
但形势比人强,戎族勇士不能饿死。
他拱手说道:“就依魏王之言。”
曹鲲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借粮之事,本王思索再三,不能就这么大张旗鼓的送,那样也太不尊重老皇帝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讲的,本王希望贵方能派出使者前往玉京,向老皇帝禀明此事。”
须卜大石闻言,震惊不已,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颤声说道:“魏王莫不是在说笑?我戎族与大乾正在辽东鏖战,若是派出使者前往玉京,岂不是自取其辱?”
曹鲲闻言,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冷笑说道:“须卜大人莫急,且听本王与你细说,面子有时候很重要,有时候一文不值,眼下贵方与大乾交战不假,但也不影响两国进行邦交,本王可是知道,玉京可是屡次派出使者向贵方求和,贵方也有意停战,是与不是?”
须卜大石闻言,犹豫了一下,坦诚说道:“不敢欺瞒魏王,确有此事。”
曹鲲微微一笑:“这是好事啊!贵方正好借此机会,以停战为由向大乾借粮,至于借到粮食后,是否停战,停战多久,还不是贵族说的算?”
须卜大石心中大惊,看着曹鲲说道:“这,这岂不是骗?”
曹鲲不屑地笑了笑:“这怎么是骗?这是邦交!善意的谎言,两国之间,打打停停很正常啊,吃着大乾的粮,跟大乾打仗岂不美哉?”
须卜大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素来以足智多谋着称,但听了曹鲲的话,还是觉得此举太过无耻。
此行和欺诈和有什么区别?
毫无道义可言!
真若是这般做了,天下之人都会嘲笑戎族言而无信。
然而,面对曹鲲的强势和狡诈,须卜大石也无可奈何。
现在戎族急需粮食救灾,若是拒绝曹鲲的提议,那么曹鲲恐怕不会把粮食拿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正色说道:“魏王高见,老夫会尽快写信禀告大单于,由大单于决断。”
曹鲲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好!等到朝廷同意借粮了,本王立刻把一百万石粮食交给你。”
须卜大石闻言,心中又是一沉。
他听出来了,曹鲲的意思就是大乾朝廷同意借粮,他就把粮食借给戎族,如果大乾不同意,那就另说了。
显然,这是把压力给到了戎族。
对于曹鲲的奸诈行径,须卜大石心中恼恨不已。
但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屈辱,点头应允。
很快,须卜大石写信送回金帐,大单于乙稚邪得知此事后,权衡利弊之下,决定派出使者前往玉京借粮。
在此期间,曹鲲也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陆陆续续把几万石粮食运往北戎,换回来成群的牛马。
只是这点儿粮食对于戎族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缓解灾情,大量的牛马和牧民在冰天雪地中饿死。
曹鲲对此确实乐见其成。
因为不管大乾朝廷还是北戎,在他眼中都是对手。
现在他一面和戎族结盟,一面和朝廷维持体面,就是在左右逢源,做那棵墙头草,至于说渔翁,可能还差点儿分量。
如果不是有北戎大军压境,虎视眈眈,恐怕老皇帝早就派兵来攻打了。
可是如果让北戎灭了大乾,那北戎早晚也会对自己动手。
北戎和大乾底蕴深厚,都不是好惹的,那就是两头体型庞大的猛虎,而他就是那只狡猾的狼,如果能维持“三足鼎立”的格局那就最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玉京方面的消息终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