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如今守孝,总比入仕后丁忧强,那可是需得先辞官。”
晏城附和,“是啊,墨老夫人年事已高,总有那么一天,只是如此一来要耽误墨贤弟议亲了。”
墨胜华还真被这句话给安慰到了,墨老夫人缠绵病榻,确实活不了多久,他便打住话题。
“都是胜华的不对,今日可是诸位的大日子,胜华却在这喝闷酒,坏了诸位的雅兴。”
李兴贤打圆场,“没有,我们也是为贤弟惋惜,不过我们相信,三年后墨贤弟定能一鸣惊人。”
友人甲举起酒杯,“来来来,今日高兴,大家喝酒,考完了也可安心,定要不醉无归。”
他们举杯同庆,连续喝了几杯后,李兴贤问墨胜华,“不知墨贤弟可有关注今日的放榜?”
“让书童去看了下,我们书院中进士的人并不多。”同窗便是以后的人脉,墨昭华自然在意。
李兴贤不以为然,“这自是比不上国子监,也比不上四大书院,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国子监乃是东陵的最高学府,入学条件苛刻,古往今来出了不少的国之栋梁,肱骨大臣。
不过国子监多是盛京人士,四大书院则在江南一带,天南地北的学子都有,入学要求也不低。
历朝历代,除了国子监便是四大书院的学子中举率高,因此越发引得学子挤破头颅往里考。
除了国子监与四大书院之外,也还有其他的书院,比如李兴贤他们几个所在的豫璋书院。
盛京城不大,却有好几家书院,豫璋书院本也不错,吸引了天南地北不少的学子来求学。
友人甲有了些醉态,“今年国子监的风头都被我们书院给盖了过去,只因出了个状元。”
友人乙道:“可不是,这么多年来,状元基本都出自国子监,四大书院都只能争榜眼探花。”
有人丙冷笑一声,“是啊,偏偏今年我们书院竟然还出了个状元郎,可不得大出风头么?”
晏城喝了口酒,“我们院长确实有眼光,也不枉他给杨争流垫学费,白送书都要将人留下来。”
李兴贤道:“容慎殿试的成绩也很不错,宫中有消息说陛下考虑了许久,都无法从中做出抉择。”
友人甲奉承,“李兄不愧是淑妃娘娘的本家,连宫里的消息都这般轻松得到,以后必能平步青云。”
友人乙不甘人后,“李贤弟到时高升了,可莫忘了拉愚兄一把,提携之恩愚兄定当涌泉相报。”
李兴贤逢场作戏,“好说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们仕途走得好,我自然也多了个帮衬。”
墨胜华突然道:“这可就有意思了,容慎与杨争流交好,多次相助,结果却反而被他抢了状元。”
“咦?”友人丙若有所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若没有杨争流,那容慎自然就是状元。”
墨胜华眸色阴沉,“你们说容慎会不会因此对杨争流怀恨在心,日后在仕途上给他使绊子?”
李兴贤冷嗤,“以容慎的家世与背景,他若真出手,杨争流这等庶民之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
友人甲点头,“可不是,太后,德妃,辅国公,世子,大将军,随便拎出来一个,我们都不敢惹。”
墨胜华看向晏城,“晏城,我记得你与杨争流似乎有几分交情,你找个机会给他点提醒,防着容慎。”
晏城不愿意,“这不太好吧?”
墨胜华还想骗他,“怎么不好了?这是好心提醒。”
“是吗?”晏城拆穿他的心思,“可我怎么觉得这是在上眼药,乃离间计呢?”
墨胜华质问,“那你是想看到他们联手对付我们?所以连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把握?”
“我没有。”晏城辩解,“只是杨争流不像是这等小肚鸡肠的人,未必会找你们麻烦。”
“怎么?他中了状元你就想巴结了?”墨胜华激他,“那你去告状吧,就说我们在算计他。”
晏城并未中计,“我不是这意思,我也没想巴结,只是不想惹麻烦,落得赵成和那般的下场。”
李兴贤也知赵成和的事,“成和是被丫鬟下毒,跟杨争流有何关系,他一个庶民之子还有这本事?”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与赵成和狼狈为奸,自然赞同墨胜华的算计,想让晏城去离间。
晏城态度坚定,“总之十年寒窗,我终于金榜题名,只想安分守己,不想惹是生非,断自己的后路。”
李兴贤也激他,“晏城,你真没用,好歹也有点家世吧?竟连个庶民之子都畏惧,我看不起你。”
墨胜华还附和,“没错,杨争流中了状元又能如何,家里没人能帮衬,兴许一辈子回不了盛京城。”
京官可不是那么好做,除了有过人的能力,能得到皇帝的器重,人脉至关重要,需费心打点。
科举入仕的这些学子们,大多都是外派上任,后续被调回盛京城的比较少,墨韫当年也外派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