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白蛇,只有找他。”
说完,没等我做出回应,阳炎炎随手将酒葫芦扔给了我。
接连几口纯阳酒下肚,阳炎炎气色已经恢复了不少。
她拍了拍手从地上爬起身,转身便朝着楼梯口走去。
走到一半,她突然又停了下来。
“至于我嘛,我记得好像是银山背后的一只恶鬼。”
“具体是谁,我也想不起来,毕竟阴阳有隔。”
“另外你想找我算账,随时欢迎,不过劝你先学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掀翻镇妖司就别想了,那是找死。”
扔下这些话以后,阳炎炎走了,毫不迟疑的走了。
一时之间我有些恍惚。
不知道该愤怒、该咆哮,还是该自责、该自嘲。
大概真的像是谷麦说的那样,殷森和阳炎炎本来就不是人。
既然不是人,又岂能用对待人那一套,去对待他两。
沉默许久,我伸手拿过阳炎炎留下的酒葫芦,拧开喝了几大口纯阳酒。
烈酒下肚,一阵头晕目眩,没能让我忘记心头不快。
酒中蕴含的阳气,却是让我精气神得到了迅速补充。
稍稍恢复以后,我也起身离开。
虽说柴火童子、风刀鬼、说书鬼这些式神,包括淤积不散以成龙形的龙气、怨念都已经解决了。
可三栋老楼的奇门遁甲阵,并没有被破坏。
阳炎炎手里头有图纸,还走过一遍,她想离开自然轻而易举。
我只是跟着走了一遍,偏偏还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只能一片翻来覆去回忆进入老楼时的路线,一边摸索着往外走。
等我走出老楼,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了。
踏出老楼那一刻,刺眼的阳光让我有种不大真实的感觉。
“许师傅!”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王德发竟然带着司机等在外头。
一看到我,他立马小跑着迎了过来。
返程路上王德发一直对我千恩万谢个不停。
我也从他口中大概知晓了,我被困在老楼奇门遁甲阵中那一天一夜里发生的事情。
龙首被斩,大雁湖龙鲤便失去了滋养其身的龙气、怨气。
当晚镇妖司便集结了大批人手斩杀龙鲤。
听说还出动了队伍,城区里不少人都听到了炮弹声。
当然第二天官府便做出了通告,说是最近天气干燥,进行人工降雨。
王德发此前请来搜救队,救出去的两个丢魂工人。
的确就是九菊一派安插的细作。
在我和阳炎炎进入老楼的当晚,两个细作就迫不及待开始行动。
两个细作像是蛇蜕皮一样,蜕掉了一层人皮,血淋淋的样子差点把几个医护给吓成神经病。
“顶壳邪术?怪不得能瞒天过海。”
“许师傅,啥叫顶壳邪术?”
顶壳邪术,简单来说剥下你想要冒充顶替之人的整张人皮,然后披在身上。
听完我的解释,王德发也是额头上只冒冷汗。
至于王德发为什么知道那么清楚,是镇妖司,或者说是阳炎炎告诉他的。
其实就是借王德发之口转告我。
包括来老楼外接我,也是王德发接到了电话。
阳炎炎这是算准了我至少会被老楼奇门遁甲阵困住一天一夜,纵使我满腔怒火。
一天一夜之内也没法坏了镇妖司的计划。
等我出来,大雁湖龙鲤一事早就解决了。
那十五个工人的遗体,也一早被镇妖司安排人手带出了老楼。
我问过王德发打算怎么处理,他也跟我做了保证。
该有的赔偿一分不会少,十五个工人家里头的老人、孩子他会负责赡养。
至于他那块地皮,也被官府重新收了回去,据说是要弄一个训练场,会安排队伍驻扎。
为了补偿王德发,官府重新在东郊给他批了一块地皮。
之后几天里省里头许多企业、公司接连暴雷,抓的抓、关的关。
普通人看来,那些都是触犯法律的黑心商家。
可其实那些都是九菊一派这么些年,各行各业渗透进来的细作。
大雁湖龙鲤事件,算是彻底解决,整个过程没惊动任何普通老百姓。
王德发能知道这件事,也算他倒霉,误打误撞拍下那块地皮。
回到学校,我马不停蹄去找殷森求助。
一路上我格外忐忑,找殷森帮忙,等于承认我已经从谷麦口中得知了他和阳炎炎的秘密。
殷森能让我杀了谷麦灭口,我知道他的秘密。
他不一样可能杀了我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