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头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以后,便拿了线香,递了三炷香给李梅,让她和我一起恭恭敬敬上了香,又烧了一些纸钱。
做完这一切,李梅这才敢开口追问刚刚我在和谁说话?她父亲的病是不是已经解决了?
我把事情来龙去脉与李梅讲了一遍,又告诉她现在我做了担保,替她和缠住她父亲的那只怨鬼达成了类似和解协议的契约。
三天之内只要能帮那只冤鬼伸冤报仇,对方便会放过李兵。
我也能顺势度化这只冤鬼,她和李兵父女两也算是积了阴德。
“啊?煤机厂都倒闭几十年了,这些事也早过去几十年了,三天之内能调查清楚吗?”
李梅拧着眉头,露出了一脸担忧。
我苦笑了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只冤鬼死于非命,还被人设了法阵困在此地十数年无法申冤得雪。
背的因果太重、太大,强行镇压我得遭报应不说,李兵也肯定是要一命呜呼。
让步妥协,查清楚真相设法超度这只冤鬼,是最恰当的选择。
“别太担心,刚刚我师兄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嘛。”
“缠上李兵的冤鬼叫魏玲玲,是被赵大海杀死的,只要将骸骨挖出来,在找到赵大海,自然真相大白。”
身为理科女博士,谢珍珍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以自己缜密冷静的思维逻辑,迅速帮我理清楚头绪。
她这一番话,也算是给我和李梅指明了接下来行动的方向。
一番商议后,我们决定兵分两路,李梅、谢珍珍她两人去追查赵大海、陈桥。
我负责留下来将魏玲玲的尸骸挖出来作为证据。
因为魏玲玲埋尸处还给陈桥设了法阵。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魏玲玲的冤魂也依附在柳树上脱离了法阵束缚。
但我也不确定,那法阵是否还有用。
若是还有用,要挖出遗骸,便必须要先破了法阵。
折返回县城修整一夜后,一大早谢珍珍便和李梅去追查赵大海、陈桥两人现如今的下落。
我则是给牛队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一下这边的衙门,看能不能直接让衙门来挖遗骸。
毕竟这遗骸深埋在大柳树下,现在已经被水淹了。
想要挖出来,着实得费一番功夫。
谁曾想牛队长一听是煤机厂水库,语气立马就变了。
“你小子还特娘能挑事,还专挑麻烦事!”
“听我一句劝,这事啊别管了,干脆点灭了那只什么狗屁冤鬼一了百了。”
一听牛队长这明显是话里有话,我也忍不住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按照魏玲玲冤魂所说,这事基本上板上钉钉,要查清楚替她伸冤报仇,其实并不难。
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魏玲玲的冤魂说了谎,这完全不可能。
它被困在此地不知道过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伸冤报仇的机会,还要鬼话连篇,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老牛啊,你说的轻巧,问题是我已经和李梅歃血为誓,要是不弄清楚恐怕得遭报应。”
“李兵也必死无疑。”
一般人发个誓,大概率真就和吃饭喝水一样,顶多背负一个背信弃言的骂名。
以黄符为引、上奏天听、下禀阴司歃血为誓,可就不一样了。
不遵守誓言,往轻了说会遭报应,往重了说就等着被对方纠缠一辈子。
电话那头牛队长听完我的苦衷,也陷入了沉默。
“这事咋说呢?你知道煤机厂因为啥倒闭关门的不?”
“不是经营不善严重亏损吗?”
“呵呵,第一批投资建厂还是重点扶持,能经营不善严重亏损吗?”
牛队长呵呵一笑,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他在狂翻白眼。
这答案我倒也没觉得意外,毕竟刚到这煤机厂水库,就连入门尚浅的谢珍珍都能看出来此地藏风纳水,是个很好的聚财地。
就冲这风水,也不大可能经营不善、严重亏损。
等等。
难道是因为某些灵异事件?我突然想起来谢珍珍在网上查询煤机厂时,有好些多年前关于煤机厂闹鬼的传闻报道。
“算是因为闹鬼,也不算是因为闹鬼。”
牛队长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一时间是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是老牛,你丫的跟我这玩文字游戏呢?”
“你二师兄戴眼镜,装啥文化人!”
“滚滚滚求人办事,态度都没有。”
隔着电话互相骂了几句,牛队长也没再藏着掖着。
他告诉我煤机厂关门倒闭,是因为当初发生一次很严重的传染病,死了好几十号人。
当时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整个厂区都给封了起来,任何人不得外出、外面的人不得进入、不得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