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答应留下来游玩一段时间,王城乐的够呛。
立马嚷嚷着这次一定得让我好好领略一番大西北风土人情。
结果我一问有啥风土人情,这孙子除了黄河、石窟之外,一问三不知。
颇有点本地人,也不知道本地有啥名胜古迹、风土文化的味道。
“咳咳,那个我平常也没在意这些,放心肯定让你满意。”
我翻了翻白眼,也懒得争论,不过王城也确实拿出了态度。
马不停蹄就开始四处打电话问人、上网查攻略。
一番折腾完了,他非要先带我去黄河边一个叫老龟渡的村子走一趟。
说哪里有最鲜美的正宗黄河大鲤鱼,不去吃一顿白来了。
黄河大鲤鱼的名声我自然有所耳闻,不过我对吃没多大兴趣。
倒是老龟渡这村名,挺让我感兴趣。
黄河多渡口,老龟渡、老龟渡,莫不是那地方以前有一只老龟驮人过河,所以得名老龟渡?
这还真不是我凭空臆想,黄河、长江孕育了华夏文明。
比起绵延千里的长江,其实黄河更加神秘。
我也听师父讲过很多关于黄河的故事。
大如车盖的乌龟、沿着黄河走蛟化龙的大蟒蛇,更有遇上风浪溺亡河中,冤魂不息会抱住过往船只船底,想要弄翻渡船,寻找替身的水鬼……
言归正传。
老龟渡属于临市,距离炸串店路程还挺远。
当天王城就咋咋呼呼收拾好行李,催着我出发。
一路颠簸赶路,若非车窗外一眼看去,荒凉中透着厚重的景色让我这外乡人大开眼界。
这段旅途,还真算不上舒心。
换乘了好几趟车,总算是在当天赶到了老龟渡。
老龟渡、老龟渡,既是个历史悠久的渡口,也是个村子。
不过村子在对岸,要进村得先从老龟渡乘船渡河。
站在老龟渡口,看着一片浑浊、奔腾而下,看似水面平静实则水底暗潮翻涌,宽达数百米的黄河。
我这土鳖也算是开了眼界。
“怎么样?够震撼吧?”
王城侧过头,一脸洋洋得意、颇为自豪的问着。
“黄河之水天上来,故而有传说黄河直通天河,确实够震撼的。”
“不过老王啊,你丫的做攻略能上点心不?你看着老龟渡口水流这么湍急,底下只怕暗流更大,你确定有船过河?”
我话锋一转,没好气的瞪了王城一眼。
王城看了看不时泛起水漩、浪花不断的河面,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还是信誓旦旦说。
“我都问过了,老龟渡还在使用,有专门的摆渡船过河,还有村民的渔船。”
话音刚落,远处河面上还真就有一艘小船朝渡口开了过来。
“看到没看到没!老子就说有船!”
一看有船,王城立马嘚瑟起来,高举着双臂奋力挥舞大喊着招呼船靠岸。
不知为何,我一看那艘船就感觉死气沉沉。
就仿佛那艘船,不是拉活人的,掌舵的船老大也仿佛不像是个活人,透着股死气。
幽灵船?
船上砰砰的柴油机轰鸣声,却又证明那不是一艘幽灵船,太阳高照也能证明船老大是个活人。
终于小船靠了岸,这下我更加感觉这一艘小船死气沉沉,甚至我还嗅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船板上还有只大白鹅。
再一看船老大的模样,也着实给我吓了一跳。
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靛蓝色老式中山装,左边裤腿卷的老高,嘴里叼着个旱烟锅子。
半个脸全都是伤疤,嘴巴也有些歪,一看就是以前严重烫伤。
拴好小船,船老大也不抬头看我们,更没有要招呼我们上船的意思。
只是自顾自收拾着东西,像是完全把我们当做了空气。
“老大爷,我两等了好一会也没船,能不能麻烦您送我两过河。”
“我给船费。”
王城忍不住主动开口询问起来,终于船老大停下了手上动作,抬起头斜了我两一眼。
“我这船不是载活人的,等你死了再来坐我的船!”
不是载活人的?
死了才能坐这船?
船老大一本正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王城一哆嗦,稍稍缓过神来王城也是勃然大怒。
“不是你个糟老头不载就不载,好端端咒人死啊?”
半张脸全是伤疤,模样有几分渗人的船老大呵呵笑了起来,斜眼盯着王城。
见状我忙伸手拉住了王城,冲他摇了摇头。
“别闹了老王,人老大爷没跟你开玩笑、也没咒你死。”
“这是捞尸人的捞尸船。”
黄河水流湍急,意外失足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