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逻辑严密、一丝不苟,而且丝毫不讲国内这一套人情世故。
有问题就得查、报了案就得查,不查人家就安排律师、安排记者。
“这姑奶奶不好惹啊,我们衙门也是顶着压力。”
“何况如果真是凶杀,不查清楚的话,心里头也过不去。”
“无头悬案本就很多,不知知道多少死者得不到公道,能少一桩是一桩吧。”
张队长那些话说的有些冠冕堂皇,不过我看的出来,他是发自肺腑。
倒是和牛队长一样,有一颗秉公执法的正义心。
回到炸串店已经是半夜,王桂花两口子也没敢睡,一直在等着我们。
王大年被送去了医院,我那一脚踹断了他两根肋骨。
不过这事也是事权从急,王城姐弟也没放在心上。
冻过赵金顺尸体的冰柜,也被衙门当做证物给带走了。
赵德宽弑父一案,通报出去已经够引起社会震荡,王城姐弟开炸串店,买个二手冰柜,买到藏尸冰柜,也就被压了下来。
这事要一并爆出去的话,只怕整个县城的人都不敢吃炸串,家具家电、二手市场,也得遭受波及。
王桂花一家也非得被食客堵到门上寻麻烦。
他们自己也吃了炸串,购买二手冰柜也不是想坑食客、赚黑心钱,仅仅只是为了节省成本。
有些事需要真相大白,有的是真相大白,反而对谁都不好。
世间之事本就不是纯粹的黑与白。
“许仙小师父,这次多亏您了。”
“许仙谢谢你,多的话我也不说了。”
我赶忙起身扶住了想给我下跪磕头的王桂花两口子,顺带瞪了王城一眼。
“桂花姐,我和王城是兄弟,兄弟有难,岂能不帮忙。”
“这事啊总算过去了,你两以后有何打算?”
炸串店肯定是没法继续开下去了,王桂花两口子多年积蓄,算是打了水漂。
好在两口子也看得开,只是笑了笑说。
“哎,大概我们两口子没有做买卖当老板的命,回头还去南方打工。”
没有做买卖当老板的命。
王桂花两口子说着无意,我却是听者有心。
命又是命。
王桂花两口子、包括王城,都只是普通人,也许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但也绝对谈不上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人神共愤的恶事。
他们想要的也仅仅只是靠打工攒钱,然后开了一家炸串店挣些钱,维持一家生计。
普普通通的一家人、普普通通的想法、普普通通的追求。
就因为一个二手冰柜,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险些闹得家破人亡。
“许仙你想啥呢?怎么脸色怪怪的?”
王城冷不丁的一句话,将我从失神中惊醒出来。
“没什么,桂花姐我祝你们早日打工挣够本钱,然后东山再起,做老板!”
我笑了笑举起了酒杯,王桂花两口子也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勉强,更有些黯然神伤。
两口子也没接我那句话,大概他们两口子以后都不会在想着开店创业。
至少不会再想开炸串店吧。
难道真是命运使然,让王桂花两口子一辈子注定只能打工过日子?
想到这些,又想到狗妖、李婆婆、毛静彤,不知为何我的情绪也不知不觉中低落了下去。
平常不怎么爱喝酒,那晚却喝了不少。
酒过三巡,王城开始吹嘘今晚去衙门协助调查,张队长还请我们帮忙。
我还挺羡慕王城这家伙心大、想得开。
明明昨天还被冤魂缠身,事情一完就能抛到脑后,大大咧咧喝酒吹牛。
第二天早上八点刚过,张队长就开着车到了炸串店。
昨晚喝了不少酒,睡得又晚,我是没多少精神。
王城倒是精神满满,还特地换了一身行头,估计要不是担心走大街上被人当奇葩。
这孙子非得弄一身古代侠客的行头扮上不可。
收拾下家伙事,我带着王城一块去了衙门。
来到衙门,大老远我就看到一个戴着遮阳帽、戴着墨镜,穿着一件米黄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口等着。
只是隔着老远打眼一看,我都能从女人身上感觉到一股一丝不苟、生人勿进的气场。
来到张队长办公室,凯丽陈摘下墨镜,不出意外不算的惊艳一张脸,全是严肃默然的神色。
“张队长,我哥哥的案件有进展了?”
刚坐下,张队长都还没说话,凯丽陈便开门见山追问起来。
一句话搞得气氛,立马有些压抑起来。
“咳咳,凯丽小姐,陈小海一案目前只能说失踪,并不能定性为凶杀。”
张队长话音刚落,凯丽陈黛眉一挑,翘着的二郎腿也放心了下来,俨然要拍桌子。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