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根嫂、根叔满脸怨毒盯着我,不停朝我怒吼、质问。
他们都已经偿命赎罪了,为什么我还要把真相说出去。
还要让他们死了,被人指指点点。
尤其是根嫂,若不是被烛光照住无法动弹,恐怕早就不顾魂飞魄散,也要扑上来吃我肉、喝我血了。
阿秋之死的真相,并非是我们三人爆料出去。
而是那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金泉少侠。
对于这件事,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大概只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摇了摇头,也没和根嫂、根叔争辩、解释,只是提着白灯笼转身朝着法坛走去。
被蓝色烛光照住无法反抗,只能像是飞蛾一样,跟着烛光往前飘的根叔、根嫂,依旧是在不停怒吼、质问。
到最后干脆就是咒骂。
我以白灯笼将根叔、根嫂引渡到院子里时,站在挡鬼圈里的孙祖耀也看到了。
“根…根叔、根嫂,你们……”
“小阿祖啊,我和你根叔对你那么好,你快帮帮我们,去打烂这白灯笼。”
见咒骂、质问丝毫影响不了我心境、神志,根嫂转过头看着孙祖耀,可怜巴巴哀求起来。
说是哀求,其实就是蛊惑人心。
孙祖耀眼神一阵迷茫,神色也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阿祖,鬼话连篇可听不得,你要真为了根叔、根嫂好,就该劝他们放下执念。”
“别忘了,他们已经死了!”
很多人被去世亲朋蛊惑,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心神失守,迷迷糊糊忘了对方早已经离世这一事实。
只要你能时刻牢记对方已经死了,也就很难被蛊惑心神。
试问一个死人说的话,你会信?
我气沉丹田,以狮子吼的功夫朝孙祖耀大喝一声。
滚滚音波,直接单方面碾压了根嫂蛊惑人心的鬼话。
孙祖耀身形一颤,回过神来。
“是啊根叔、根嫂已经死了。”
“根嫂、根叔阿秋的事本就是你们有错在先,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们何必在执着,让许仙送你们安心上路吧!”
说着孙祖耀已经流下了眼泪,人也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我将白灯笼放到了法坛上,以烛火照住根叔、根嫂,示意孙祖耀继续劝说。
我则盘膝坐下,开始念诵玉皇经。
以我的道行想要超度根叔、根嫂,单纯念诵玉皇经是办不到的,一定要生前与他们亲近之人。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其放下执念。
这也是我为什么今晚一定要带上孙祖耀的根本原因。
我和根叔、根嫂说白了,不过是萍水相逢。
我在念诵玉皇经的时候,耳畔根叔、根嫂怒吼、质问、咒骂的鬼哭狼嚎声片刻未停。
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孙祖耀哭嚎、劝说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声音还是没有消失。
我睁开眼一看,白灯笼里的蜡烛已经快要燃烧殆尽,摇曳不停的烛火愈发微弱。
孙祖耀也已经无力再劝说,只是声音沙哑低沉的在哭。
烛火微弱,根嫂、根叔笑的愈发阴森、猖獗起来。
七窍流着乌黑血液的五官,狰狞扭曲。
“执迷不悟,那也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我冷呵一声,不再迟疑,抬手拿起法坛上提早让孙祖耀准备好的一块玉石边角料。
咬破中指往上一抹,同时祭出一道收鬼符。
根嫂、根叔感觉不到不对,开始疯狂怒吼、拼死挣扎反抗。
啥时间整个后院阴风大作,耳畔全是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好似那一瞬间,整个后院变成了幽冥之地。
等到风平浪静,根嫂、根叔已经被强行收到了玉石之内。
“许仙,这…这就算完事了?根嫂、根叔去阴曹地府了?”
我拿起那块玉石边角料,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两在这里头镇着,那有这么容易完事。”
虽说强行收了根叔、根嫂,可也不能一直将它们镇压。
怨鬼这种东西,就像大坝,若是不能及时疏导,堵的太久,一旦脱困,势必会闹出大乱子。
超度我本就不在行,强行超度我是办不到。
该怎么处置根叔、根嫂一时间到真让我有些犯了难。
听完我的解释,孙祖耀也神情低落了下来。
“要不然,把根叔、根嫂送去寺庙让人超度?或者我让我爸问问看,有没有高僧?”
“高僧?”
孙祖耀这句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我。
算算时间慧明小和尚,以身下地狱,超度放下佛珠,拿起屠刀的大通和尚,也该回来了。
我认识的人中,要说超度,慧明小和尚无疑最强。
“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