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想想,只为了炫耀?”
沈却沉吟片刻,缓缓道:“师父废你修为也是为你好,也好让人收敛一下你的性子。”
“再说了,你这么优秀,筑基重修,也不是什么难事。”
思过崖吹来的冷哼撩动着沈却的头发,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依旧是那个清风霁月般的少年。
只可惜,刀削一般的轮廓只有不近人情的冷。
南屿面色平静,无喜无悲:“为照顾她的情绪毁我十八年修为。”
“大师兄当真仁慈,要不你也来试试?”
沈却脸色陡变,眼中透着浓烈厌烦感,不,是被人戳破虚伪后的恼羞成怒。
他骂南屿:“无药可救。”
“回宗门!”沈却呵斥一声。
伸手要将她拉到剑上,南屿往旁边挪开,不肯上去。
南屿看着那柄长剑,她年纪小,未到灵启境时,便是大师兄带她御剑飞行。
可是此刻,那柄剑上挂着一串芙蓉。
她从小最讨厌的就是芙蓉,太过娇艳,闻着芙蓉花香就想吐。
幼年无意之间触碰芙蓉,浑身长满红疹,硬是用回春丹才勉强压下去。
为此师父怒闯五大宗门,拔除所有芙蓉。
可如今,归元宗漫山遍野,芙蓉花开。
只因她,名为:木芙蓉。
南屿避开沈却的手,也不肯上他的剑,反倒后退一步。
开口便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仙君身份尊贵,不敢僭越。”
一声师兄都不愿意叫,竟然用这么生疏的称呼。
故意阴阳他吗?
“哼!”
沈却一甩衣袖,沉声呵斥:“不知悔改。”
“如今你没有修为,废人一个,不愿和我同行,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下这万丈深渊。”
“南屿,没了修为成为废人还这么桀骜不驯,我看你是无药可救了。”
转念一想,沈却嘴角上扬,戏谑道:“不如你写下认错书。”
“发誓回宗门后必定尊敬爱护芙蓉,我便背你回去。”
“做梦!”南屿冷笑连连,咬牙道:“回宗门,只为见水月,其他人与我何干?!”
南屿嘴角上扬,眼神冰冷地盯着沈却。
沈却大为震撼,气得浑身发抖,连连说:“好,好,好。”
“你好得很,我看你这三年是半点没长记性。”
“南屿,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若敢伤芙蓉分毫,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屿无动于衷。
这点小事,她已经承受过一次,何惧之有?
“废人一个,水月出嫁在即,我看你怎么下山!”
思过崖大门处,只剩下冷风呼啸,以及沈却沉重的呼吸声。
他再不想看南屿一眼,御剑而去。
沈却走了。
她也不用再装下去,剧烈的咳嗽声中,吐出更多的血。
她拥有前世一切修为,可惜这具身体如同风中残烛,破败不堪。
若不是她元婴强大,恐怕只能匍匐在地,苟求沈却带下上去。
即使如此,她也不敢随意动用修为,只因这具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强大的灵气,稍有不慎,五脏六腑必定爆裂。
看来还需要慢慢调养,先强化体魄才行。
两个狱卒也立刻走了过来。
一改刚才卑微模样,冲着南屿就是一脚。
狰狞地说:“看来将我们说的话当耳边风了,你在归元宗是个罪奴,要称自己为奴才。”
“一个废人,在仙君面前还敢叫嚣,让我们都没能讨到好处。”
“我看你也不用走了,就留在这儿。”
“思过崖的药奴们,没有一个比你好用。”
“哈哈哈,还有思过崖的灵兽,少了你这个玩具,会无聊的。”
一句句警告,不禁让南屿浑身颤抖不止。
三年来,她遭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就因为沈却说,只要你在悔过崖乖乖的,就来接你。
所以前一世,南屿乖乖的。
即使被这两人欺压,被当牲口,用来试药,她也没有哭。
可她等来的是什么?
她笑,缓缓站起来。
身躯不支持她大战,可杀蝼蚁一样的狱卒,难吗?
眼神中精光迸射,勾唇一笑:“贱奴,这三年的账,我们该算一算了。”
“哎哟,长本事了,敢用这种口气对我们说话,看来是我的巴掌不够响,让你记不住我说的话。”
一个狱卒婆子上前就要掌掴,刚抬手,一股无形之力束缚着她。
南屿抬手,凭空提起狱卒婆子:“三年之辱,今日奉还!”
手往外一抛。
狱卒婆子毫无挣扎之力,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另一个狱卒婆子哆嗦不止,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