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又离开了农家。
这一路前行,只有疲惫。
这些人虽给他指了一条路,但自身态度都是模棱两可的。
有彰显自身威严的,也有想把他当作一把刀破局的。
他人的话,能信,但又不能完全信。
要从这些人的话中,挑选出对自己有利的,还要摒弃掉隐患的,这是个麻烦的事情,需要一个人不断的思考。
但无法,他还是需要去做。
登门拜访。
战后不能够再起冲突,这就是‘战后’要做的。
哪怕是兵家,他都得硬着头皮前去。
这等行为,他近乎是冒着生命的危险。
在至圣的地界和他们作战,这绝对是作死的行为。
只是那浩瀚无尽的信仰之力,都能够淹没他。
周游又去了医家,医家至圣很忙,因为他在和医家信众讲解医道知识。
医家和农家的态度则是类似的。
直白点来说,就是可壁上观。
但若形式对他们也极其不利,难以推脱的时候,却也会出手。
周游不可能得到一句确凿的答案,那是一种承诺。
行走在浩瀚的神州中,他如一头孤狼,起初他还可以昂着头,到了最后已将脑袋垂下,都快触碰到了大地。
他的心底不断在重复着一句话。
“周游,你需要更强才行啊。”
他又抬起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弹去上边的尘埃,连连深呼吸的踏入了法家的地界。
进入这一片区域,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快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当年的大夏在暴君的管理下,法治森严,严惩上下违法之徒。
法家地界,干净整洁,房屋的建设也极其规整。
便是街道上的石板,都平平整整,严丝合缝。
那风中的招牌,大小近乎一致,若是烫金大字尽皆如此,若是墨书写,那便也是一样。
就连字体,都只会用一种。
街道上的行走不管男女老少,尽皆衣衫整齐,一丝不苟。
在这里,甚至看不到任何街边小贩。
一座如此美丽的城市,但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那是法的威严,是民众的小心翼翼。
打造出一座繁华干净的城,但却失去了生活的气息。
生活的气息,当是五花八门,不该因为某个策略而成为某个人心中该有的样子。
纵是强如周游,行走在这种街道上,都倍感压力。
周游目光扫过路边的一座酒楼,寻常酒楼中当是人来人往,推杯换盏,人声沸鼎。
若有条件一些的酒楼,还有出来唱小曲讨生活的。
但这酒楼竟然安静的如没有人一般,实际上却起码超过六成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没有人去在意周游,因为很多人走路的时候都是尽量低头。
这是一种避免多生事端的方式。
若连一个人都不看,却哪里会有矛盾?
法,本为惩恶扬善。
但不知何时,有些人利用法度肆意妄为。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甚至都还不算大问题。
真正的大问题是,他们会封堵下边所有人的路。
若有人告状,有理没理先打三十板子,这就是一种混账行为。
普通民众受了伤害,委屈,损失的财产,他们甚至都不会受理,因为受理就会有案底,就会有犯案率。
这对于一位城主而言,往往是面上无光的。
为官者,上边想看什么,你就给他看什么。
至于下边要什么?
爱死不死,谁管你去?
前有五人小队的城卫军小队阔步而行,眼神冷冽的扫过街道两侧。
周游沉默的站在道路一旁,让开了道路。
他以前觉得暴君的做法就已经很严苛了。
现在才发觉,原来还有更严苛的。
随着那些人的走过,周游随意的释放了一缕自身的气息。
他没有兴趣走马观花,只想和法家至圣谈谈。
高空有信仰之力涌动,继而化为一支箭。
箭行远方,周游踏空而行跟随其后。
非是大山深处。
却是一座巨大的王城。
离得老远,可见有宏伟的宫殿如鹤立鸡群一般伫立在城池之中。
那四周的房屋建筑皆以‘回’字形以其为中心向四方扩散。
越靠近核心,便越高,往外依次递减。
许多强大的灵魂气息交汇,对于这位周圣,有着警惕之心。
伴随着周游在最中心处落下,那些灵魂气息纷纷收敛。
法家至圣已站在宏伟的殿堂内,四下空荡。
周游昂首阔步而入,径直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