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承受不起。
秦阮故作认真,随而咧唇笑:“逗你的,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
看到他脸上那种半信半疑,又不忍怀疑的表情。
秦阮并没想象中那么畅快,反而心里扎了根刺。
她是有仇必报的人,也是个敢爱的人。
什么都可以假,除了她爱他是真的。
蒋厅南眼眶微红:“阿阮,这样的玩笑不好笑。”
那她呢?
过去的一年多里,他何止一次两次同她开这样的玩笑。
……
回京北的第一晚,秦阮在路福见了付少清。
不同于前两次,付少清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眼角破裂,右边胳膊缝了七八针。
一道狰狞的伤口从他左耳际延升到下颌位置,触目惊心。
他掩着面进门,环顾一圈:“钱呢?”
包间不大,人跻身进门那股浓烈的烟味直冲鼻息,秦阮坐在距离正门五米开外的位置,胃里直泛翻腾,她收紧了手指:“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付少清来得急,又或者说他是在逃命。
身上的衣服烂了一大块,他伸手进兜里掏几下。
付少清手里握着支录音笔:“里边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秦阮屏息,目光定定盯住黑色物件,几秒吐出:“你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想知道蒋厅南都做过什么,我都帮你录下来了。”
她紧咬住唇,气息暂且堵在喉咙下方。
见状,付少清哼笑:“你真以为蒋厅南娶你,是为了给他那个私生子找个妈?秦阮,别做梦了,想给他儿子做妈的女人排队都轮不到你,谢家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包间里徒然安静下来,抽干空气的静谧。
静得可怕。
隔着一米多,秦阮覆在膝盖的手蜷起攥成硬拳,指尖在掌心磨到吃疼。
她大呼口气,还算平静的说:“我都知道。”
“知道为什么每次你拒绝,我都不敢硬碰你吗?”
付少清声线清朗。
但他的话像是一把钩子,勾住秦阮七寸,逼得她不得不往前走。
唾沫艰难的吞咽,她尽力做到不动声色。
相比较她的掩饰,付少清表情要自然得多。
他得意,挑衅,还有几分嫉恨。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谢氏陷入危机后,蒋厅南突然找到我,他给了我一大笔钱,外加给付家一些资源往来,要求是让我娶了你,帮谢氏度过危机。”
说话间,男人那双狐狸眼笔直打在她身上,一眨不眨。
所有的情绪如冲浪的往秦阮心里席卷。
她稳稳的坐在椅子里,双手攥得纹丝不动,面目也甚为如常。
人在极度悲痛的瞬间,根本就做不到歇斯底里。
秦阮两边耳朵聋了,外界的一切声音被自动屏蔽。
她扭头望向付少清,只见他嘴唇在蠕动,听不到声音。
胸口的起伏一点点由轻到重,心痛到撕裂,再一针针缝补好。
付少清挑眉:“钱在哪?”
付少清加重声量:“秦阮,别他妈跟我装死,拿钱来。”
秦阮蹭地站起身,她动作慢悠的伸手拿包。
付少清一把拦住去路,按着她肩膀将人逼退回去,他一根手指重重抵在她额头,恶狠狠的警告:“把钱给我,不然你今天别想从这走出去半步。”
薄背的脊骨被硬座压得生疼,她拧眉:“放开我。”
“钱在哪?”
付少清用力按她:“我问你钱在哪?”
秦阮唇瓣紧抿,一声不吭,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不死心是吧?”
说完,付少清委婉的收回一边手,单手掐着她肩膀,力道控制得不大不小,秦阮既逃不开,也不会感觉到疼痛:“蒋厅南做的事可不止这些。”
男人冰冷的手掌拍在她脸上。
秦阮嫌恶的扭开:“别他妈碰我,滚。”
付少清气急败坏,倾身一怼,她整个人连带身后的椅子跟着倒退。
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秦阮,你说你可怜不可怜。”
她身体是软的,根本发不出力,手脚都在颤抖。
明明这是六月份的大夏天,秦阮竟然浑身冒冷汗,后背冰凉,犹如一盆刺骨的凉水兜头而下,遍体生寒。
付少清:“我早跟你讲过,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或许她装傻,就不会这么痛。
僵硬的脖颈转动,秦阮仰起脸,对视上男人得意的面孔。
若不是嫌他脏,她恨不能咬死他。
视线木讷的盯着付少清掐她的那只手,手背皮肤上沾了血迹。
“把手拿开。”
秦阮的声音不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