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动一静。
这样的相处模式维持了两分多钟,蒋厅南喉口又干又涩,缓缓往下吞咽苦水,他嘴里轻着声的喃喃开口:“阿阮,能不能看在香山的情分上,把孩子生下来?”
极尽的请求哀求。
秦阮抬下脸,入目是男人真挚清澈的神情,她唇瓣砸吧。
话卡在嗓子眼,呼吸加重的同时她的声音变沉:“他来得真不是时候。”
蒋厅南心惊肉跳:“阿阮……”
“放心。”她吸吸鼻尖:“我没那么狠心。”
不可否认,这话着实让蒋厅南大松口气。
只要她不打算流产,天还算塌。
他坐在椅子上,欲要抬起的手指在发颤,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微微收缩了下去,压在腿一侧。
秦阮继而道:“就算我不考虑你,我也得想想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起一次流产的伤害。”
一把刀子生生刺进他心脏,蒋厅南咧唇苦笑:“是啊,身体重要。”
她声音掺起四分懒气:“警察那边是怎么说?”
“他们会对你做出相应的交代。”
“那就好。”
“阿阮,为什么我见你的时候你不说?那些东西都是孟海棠的。”
蒋厅南眼圈红红的。
他这句话并不是质问。
心里冷嘲着,秦阮口吻很淡:“那天在北海的小院,我就想跟你说,但我怕手里没证据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也怕打乱警方的调查方向。”
他如鲠在喉,怎么都吐不出一个字。
她叹气:“结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的错。”
蒋厅南重重的点头。
秦阮漂亮的眸子循声望来:“这也不全怪你,在那种情况下不想信也得信,所有证据都一面指向我,换作是我自己也不敢说做得更好。”
得来的是安慰,他却并未半点舒心。
甚至心口绷得难受至极。
蒋厅南宁愿承受她的打骂脾气,也好过在彼此关系中埋下一颗巨雷。
“阿阮,你会恨我吗?”
秦阮扭开四目相对的视线:“恨你什么?”
“在警局说的那些话。”
此时的她已经彻底清醒,说话也更为冷静理智得多:“大家都说开了,况且也是我瞒你在先,如果我早点告诉你孟海棠的事,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麻烦。”
蒋厅南眼睛愈发红得厉害,像是眼球上掺着血,喉结上下动着。
好几秒,他嗓音嘶哑:“等你好点我接你回家。”
“嗯。”
“刚醒肯定饿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秦阮眼皮掀着:“想吃德云周的榴莲酥。”
“好。”
孙凯丽赶去德云周买榴莲酥,蒋厅南在门外打电话。
她躺卧在病床里,隐约能听清几句,大抵是他在处理一些琐碎的公务。
孙凯丽进门时,正看到他替秦阮小心翼翼的理着额角跟鬓间的碎发。
蒋厅南眼底和煦温柔体贴,一改往日的那番冷清。
“蒋总,你要的榴莲酥德云周只剩下最后两份了。”
孙凯丽拎着两份榴莲酥,礼盒袋上印了德云周很精致的烫金logo。
龙凤相应,一左一右,logo金色的字样立体感很强,做工缝绣得特别精细。
她往前递送,深深打量一眼蒋厅南那边手的虎口处,青筋浮动的皮肤上有一小块擦伤。
孙凯丽刚要问,秦阮的目光看过来:“你手怎么了?”
蒋厅南不以为意:“不小心擦到的。”
说完他顺势将手背到她视线下去。
孙凯丽眼力见好,立马表情恢复如常。
就算秦阮这会想研究,也怕是半点都纠察不出异样。
她也并未不依不饶的追问。
小巧酥口的榴莲酥不过勉强一口一个,秦阮连吃三块,胃里跟喉咙都后知后觉的反涌起一股腻恶:“呕……”
“怎么了?”
蒋厅南朝她看来的目光中尽透量色。
她轻轻吞咽,嘴里的腻味堵退回去:“吃多了两块还是怪腻的,看来不能吃太多。”
孙凯丽去倒水。
蒋厅南帮她擦嘴:“榴莲酥本就不该吃太多,这味重量也重,吃多了是容易腻。”
“那真是可惜了。”
“没事,这些东西又不金贵,随时你再想吃叫那边厨子做就是。”
孙凯丽在旁提了一句:“德云周是曲家的产业,蒋总也有参股的。”
这是在暗示只要她开口,怎么着都吃得上。
闻言,秦阮面不露色:“蒋家可真有钱。”
一句话任是没人能听出是调侃还是讽刺,亦或是一时无意的真心感慨。
她知道蒋家有钱,但不知道有钱到产业遍地